走之前,王珍还不忘打包一大袋腊味:凌凌爱吃这个,等过去了,外婆也给你做。
谢谢外婆!容凌美滋滋的,双眸弯成月牙。
想到日后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家,容凌此刻才终于生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多想。
对面镜中的少女一袭白纱长裙,手工镶嵌的钻石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烫染过的长卷发搭在肩头,随着后背的拉链拉上,容凌听见身旁店长的惊叹声:这件礼裙不愧是大师专为容小姐订做的,和您的身材真的很衬呢,看起来就像会发光的天使一样。
面对出手大方的顾客及其家属,奢侈品店长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作为店长口中的天使女孩,容凌微微笑道:多谢
心里却盘算着这件衣服究竟值多少钱,自己能不能把它卖了,到时候又多一笔跑路费。
正在容凌歪着头对镜沉思之际,外边管家敲门提醒:容小姐,晚宴快要开始了。
好容凌懒洋洋地坐着,任店长给自己戴上同样价格不菲的珠宝,马上就来
收拾好一切,容凌提着裙摆脚踩高跟鞋走出去了。
作为容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家人特意租下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区上世纪便留存下来的贵族公寓,作为晚宴的举办地点。
衣香鬓影,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皆是气派非凡的上流人士。
这些人举着手里的酒杯对容凌道贺,她一一颔首致谢。
这座公寓是西式的风格,头顶如同教堂屋穹般圆弧状的天花板上还有着尚未褪色的油画,容凌忍不住抬头欣赏,却突然被外婆拉住了手。
王珍似乎有些紧张,握紧了容凌的手:凌凌
正在此时,宾朋满座中,容父拿起就餐用的银叉敲了敲手中的玻璃杯:各位
容凌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心中突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伴随着容父的动作,众人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欢迎大家今天的到来,参加小女容凌的成人礼晚宴。除此之外,我还想向大家介绍,我的另一位女儿。
他话音刚落,正厅内就一片哗然,来客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众所周知,容家只有容凌一个女儿,什么时候又多冒出来了一个。
就在此时,旋梯之上二楼的房间门打开,陈秀牵着一个少女的手走出来。
果然是白臻,容凌瞳孔颤了颤,转眼间便明白了所有。
难怪陈秀突然让自己回外婆家玩儿去,原来是为了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替白臻布置这场公开的生日宴。
当真是算无遗漏,容凌隐约觉得,这个法子还不一定只是陈秀想出来的,她咬紧牙根,死死盯住白臻。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白臻在楼上微微低头,便看见其中的容凌。
二人视线相撞,见容凌一副咬牙切齿却又发作不得的模样,白臻不禁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在场的人皆是见过大场面的,见白臻与容家夫妻俩长得如此相似,便心领神会地举杯祝贺:恭喜你啊老容,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两位小姑娘都是个顶个的大美女,果然是爸妈基因好。
道贺声不绝于耳,容凌感受到身旁王珍轻抚着自己的背:凌凌,你爸妈也是有苦衷的,你可千万不要记仇,以后和你的姐姐好好相处
其实王珍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件事,当陈秀把白臻牵到面前时,王珍从她和陈秀少女时候一模一样的神态和模样中,百分百可以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是以她早就做好此时安抚容凌的打算。
谁说她是我姐姐。容凌听不得如此让人气急的话,忙打断道。
知晓对方是长辈,她才忍着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姐姐不愿意叫我也没关系。不知何时,白臻已经从楼上下来,走到容凌跟前,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大不了,这个妹妹我来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臻:辈分不重要,重要在于我们是一家人就好。
第85章 威胁
容凌恨不得再给白臻一巴掌,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忍住了。
白臻笑着走过来,向容凌伸出手。
外婆将手搭在容凌的肩头:凌凌,快去和妹妹跳支舞,去吧!
其实算起来, 容凌的确出生在白臻后头, 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但既然白臻都不在意, 这些长辈自然也顺水推舟默认了她的称呼。
容凌身形僵住, 看向对面的白臻。
她能够感受到王珍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有多么僵硬,以及她语气里生怕伤到自己的小心翼翼。
容凌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做得到不顾容家父母的脸面大闹一场, 也不愿让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伤心。
外婆扶着容凌的肩将她向前轻推, 等容凌反应过来时, 她的手已经落在了白臻掌心。
白臻一把将其握紧。
无人注意到她的手其实在微微发颤, 直到将容凌柔弱无骨的手困在掌心那一刻, 白臻的心终于跟着安定下来, 呼吸也平缓了几分。
正厅里音乐响起, 来宾开始翩翩起舞。
容凌被白臻牵着到了舞池中央, 她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跳得可能不太好,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白臻的声音低得只有容凌能够听见, 带着难掩的愉悦。
呵容凌唇角漫起一抹讽刺的讥笑,想必这些日子白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容小姐没少练习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学不好?
是吗?白臻眯起双眸,那我到底学得好不好,姐姐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一口一个姐姐, 容凌听得浑身不自在,她冷下脸来,正打算甩手走人,却被白臻紧攥住手腕,她揽住容凌的腰,带着她转了个圈儿,语气沉了几分:先前和夏梦佳跳舞的时候,我看你不是很开心吗?
怎么同样是妹妹,姐姐就这么偏心了?
关夏梦佳什么事,容凌唇瓣紧抿,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我和别人如何,与你无关。
白臻却并不恼怒,伸手想替容凌将她耳畔的发丝勾到耳后。
容凌偏头躲开她的手指。
白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那姐姐觉得什么跟我有关系,是这么多年我被你占据的位置,还是原本应该属于我的那些资本?
饶是容凌满腹怒意,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
舞步没有停歇,白臻继续道:还有姐姐存下来的那些钱,应该也是属于我的才对吧?
容凌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姐姐应该很明白。白臻轻飘飘道,只要你继续呆在容家,曾经属于你的,未来仍旧属于你,不过如果你非要反抗的话,恐怕你什么也留不住。
这一次,趁着容凌失神,白臻终于如愿将那缕发丝挽在她的耳后。
你敢?容凌瞪大了眼。
我为什么不敢?白臻不禁轻笑,难道姐姐忘了,那些钱本来就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个卑鄙小人!容凌咬紧了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