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和景子骁比的,简直是掉份儿。
然而景子骁却已经指挥身旁的小弟:去,叫服务员开最贵的酒来。
说着,他已经将面前红酒瓶里的酒倒入酒杯之中,紧盯着容凌道:怎么,不敢?
不是不敢,看着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容凌一个傻逼差点没脱口而出。
只不过她这句话就算是不说,景子骁也能从容凌的神情中看出来,他咬咬牙,决定下狠注:要是你赢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如何?
容凌曾经从妖界初到人间时,也尤其迷恋赌博。
她喜欢听赌场内那些酒色声迷中骰子在骰蛊里晃动的声音,喜欢看人们被开注时的结果所勾动心弦,爆发出或欢笑或悲叹的声音。
如此一来,容凌倒被景子骁勾起了几分兴致,只不过这赌注未免也太小了些:你我本就碰不到几次面,这算什么承诺?
景子骁没想到她还会讨价还价:那你想如何?
容凌身躯懒洋洋地向后一仰,右脚翘起来,眸中一片讥讽的冷意:不如我要是赢了,下次见面,你就跪下来将我这鞋上的灰舔干净如何?
她话音一落,方才围着景子骁的几人起哄起来:这恐怕不好吧,咱们景哥好歹也是本校颜值担当,怎么能干这种事?
要不美女留点余地,让景哥给您跪下来给你擦鞋就是了。
看似是在为景子骁着想,其实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也不是不行,容凌想了想,毕竟这是人权社会,得给景子骁留点余地:好吧,那就不用你舔,跪下将鞋子擦干净就行。
看似法外开恩,却让景子骁从未平息的怒火又燃得更加猛烈:你就那么自信一定要赢得了我?
容凌当然很自信,不就是喝酒吗,就算是自己这个身体并不擅长饮酒,但容凌无所谓,大不了这个世界垮了,还有下个世界。
可景子骁一个大活人,哪有翻盘的机会。
容凌道:啰啰嗦嗦,你到底来不来?我要是输了,大不了把这条命给你。
景子骁一噎:谁稀罕你的命,我要是赢了,你就从容家滚蛋,离白臻远些。
听到他这话,容凌倒是更想输,只可惜比赛已经开始,景子骁面不改色地饮下面前一杯红酒,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挑衅地看了容凌一眼。
容凌眼也不眨,如同饮水般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将杯子倒过来时,没有多余的一滴流淌出来。
景子骁不甘示弱接着来。
其实一杯下肚,容凌便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开始加速流淌,双颊也不觉泛起红晕。
她并不在乎,同景子骁一杯接一杯地比起来。
原本都是地窖里珍藏的上等红酒,却被二人喝出绿林好汉借宿景阳冈的气势。
周围的人也由一开始的看好戏变成提心吊胆,景子骁那边的兄弟已经再劝他:景哥,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不就是擦鞋嘛,人家容凌已经答应不要你舔了,多大点儿事。
胡静也劝容凌:行了容凌,别喝了,喝酒伤身,我知道你失恋了心情很难过
效果当然是无济于事,胡静身为组局的人,可不敢真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她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人。
对方备注是白学姐,后面和跟了一个粉红色的爱心。
当初第一眼见到白臻,胡静就想办法拿到了白臻的微信号加好友,原以为学姐肯定会不近人情地拒绝,没想到倒是意外地通过了。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自己朋友圈最近一条消息刚好是和容凌一起出去烧烤时拍的宿舍集体照片。
胡静拿着手机,起身进了卫生间,拨通语音消息。
很快,对面便接通:你好?
清冷的嗓音,与酒吧内喧嚣嘈杂格格不入。
胡静定了定心神:请问是白学姐吗?你好,我是胡静。
嗯似乎对这种陌生迷妹打来的电话习以为常,白臻公事公办道,有什么事吗?
仿佛下一秒就要无情将电话挂断,胡静忙开口:白学姐,我是容凌的朋友。她现在在酒吧正在和人比喝酒,喝得挺凶的,你能不能来将人接走啊?
对面有短暂的沉默,旋即胡静便听见椅子被拖动的声音,白臻走到门口披上外套:地址发我
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白臻来得很快,不过半小时,她就出现在了酒吧包厢的门口。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她一身浅色的风衣外套下还是没来得及脱的白色大褂,与这里的环境天差地别,却又因为强大的气场无人敢质疑,甚至一路过来,服务员都不敢的多看一眼。
容凌已经去卫生间吐过三轮,正和景子骁比得不分彼此。
骨子里的胜负欲让她即便是意识模糊也要伸手再去端酒杯,半空中却突然拦截出一只冷冰冰的手,紧握住容凌的手腕,不让她再去碰酒杯:就这么喜欢喝酒?
容凌头脑中一片混乱,根本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迷迷蒙蒙抬眼,眼前有十多个重影。
莫非这是冰块修成精了?
容凌还真没见过修炼成精的冰块,忍不住一直盯着白臻看。
直到景子骁的一声继续将她带回现实,容凌没有迟疑,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想要从白臻手里逃脱:放开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白臻打横抱起来。
赌局就此戛然而止,容凌横扫了一眼包厢内的所有人:人我先带走了。
她一开口,便如同冰碴子扑面而来,原本开满暖气的室温陡然降了十几个度,哪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容凌被带走却没敢吭声。
等容凌一走,包厢内便议论纷纷:她就是景哥暗恋的那个大佬?原来景哥喜欢的是这种冰山美人,看不出来还真是个纯情boy。
可惜刚才人家看都没看景子骁,啧啧,没想到曾经拒人无数的景少也有今天。
酒吧外的寒风中,白臻动作干脆地将容凌塞进出租车后座。
直到这时,容凌也依旧嘴里念个不停:喝喝
兴许是感到冷,她一身酒气,不知是把白臻当成了哪个朋友,还主动凑过来取暖,柔软的身躯紧靠着白臻的臂膀。
白臻甚至能够感受到,容凌在呼吸微微起伏时,胸前无意间磨蹭着自己。
她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正当不知是该将人推开抑或放任之际,容凌突然喉头一动,「哇」地一下呕了出来。
车内瞬间被某种异样的东西所充斥,素来有洁癖的白臻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是何等状况。
她几乎是从牙缝间对皱起眉头的司机师傅一字一句道:麻烦你先开,到了之后我会给你洗车费。
作者有话要说:白臻:很难不怀疑这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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