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在空荡荡的教堂内回响。
白臻回过头,神色一如往常。
容凌却从她的眼中看出几分疏淡。
容凌莫名被看得心慌,难得在她面前低头: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嗯白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明白,毕竟她是陪伴你十几年的表妹,相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
容凌几乎快要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酸溜溜的话,竟然是从白臻这种云淡风轻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谁知还没完,白臻挑眉,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怎么,你的好表妹是不是还让你和我离婚最好?你这个好姐姐要不要答应她?
这实在是难以掩饰的醋味,容凌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凌点点头:被你猜中了。
然后下一秒,她看到白臻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阴暗低沉,如同山雨欲来前布满乌云的天。
容凌忙又道:不过我拒绝了。
她走过去:你就这样坐在这里,生了一整天的闷气?
被容凌戳穿,白臻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不自在:没有
容凌难得见向来运筹帷幄的白臻会是这样,忍不住笑了。
旋即,她就见到白臻的面色沉下来,双眸黑漆漆地盯着自己。
容凌见好就收,正色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你确定现在仪式不继续吗?
她伸出自己空荡荡的左手:你还没给我戴上钻戒呢?要是再不开始的话,教堂可就要关门了。
见白臻似乎不为所动,容凌正打算收回手,却被白臻紧紧握住。
她的手指冷得像冰一样,容凌止不住颤了颤。
她才注意到,白臻穿的竟然还是早上那件洁白的婚纱。
教堂里没有暖气,窗户从早开到晚,难怪白臻的脸上几乎连血色都快要没有了。
容凌的心难得软下来,俯身主动攀上白臻的肩,温热的唇瓣摩擦着她冰冷的脸庞:快一点
她话音刚落,手指便套上在白臻掌心捂了许久的戒指,然后是她疾风骤雨般的吻。
容凌腰肢发软,不得已跌坐在她腿上,仰着头承受着这个吻。
白臻整个人都冷得像是一块冰,手是冷的,唇也是冷的,容凌却不得已自作自受,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只不过之后二人即便在她打开暖气的车内,容凌也才意识到,对于冻了一整天的人而言,自己这点温度不够。
反倒是她被白臻的冰冷带得不停哆嗦,带着钻戒的手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却被白臻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容凌算是明白了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她在将白臻从婚礼上丢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自己会有现在。
无尽的啜泣声淹没在车内,伴随着夜色中的茫茫雾气沉浮汇集。
直到晨曦重现,容凌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在容宅的卧室里。
腰间搭着一只手,容凌刚要动,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被揽得更紧。
紧接着,容凌便感觉自己的肩窝处被轻轻蹭了蹭。
想来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除了白臻也没有别人。
容凌小声道:松开,我饿了,要吃早饭。
昨晚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被掏空力气,肠胃里饥肠辘辘。
然而白臻并未如同往常那般醒过来吻容凌,然后再问她想吃什么,反倒是迟迟未动,将她揽得更紧。
容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抬头,便看见白臻双眸紧闭,眉头微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而被窝里的温度也比往常要高许多。
容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伸手搭上白臻的额头。
她的手指又嫩又软,触碰到额头的瞬间,白臻忍不住轻哼了声。
看来真的是发烧了,没想到看起来跟个铁人一样的白臻也会有这一天,容凌忙打算起床找点药吃。
万一烧出了事,容凌可不想下半生和个傻子一起度过。
只是不成想在容凌收回手的瞬间,因为两人挨得太近,她的指尖不经意摩擦过白臻有些干燥的唇瓣,竟然被她张口轻轻含住。
容凌动作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
光是含着容凌的手指,白臻似乎还并不满足,而是用牙尖一点一点咬着,力度刚好不至于让容凌疼痛,又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怎样对待。
容凌彻底傻眼了。
她试探着唤了她一声:白臻?
白臻没有回应,容凌不得不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指,从她怀中废了好大的力气挣脱。
刚从床上起来,容凌就给自己披上厚厚的外套。
这个家已经有一个生病的,她可不能再成为第二个。
容凌下楼打电话问了下家庭医生,在她的指导下先找了些药。
将药冲兑开后,再拿着药片上楼。
病中的白臻依旧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
容凌弯腰,想将人扶起来喝药,不成想反被她勾住腰,重新跌回床上。
第111章 终章
在容凌跌回床上的瞬间, 白臻顺势将人往被窝里揽紧几分,力道大得根本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容凌动了动,无济于事, 她不得不咬牙道,放手
白臻没有说话, 动作却明显是反着来, 非但没有放手, 反而指尖探入容凌衣衫底下,顺着她的腰窝一点点往上爬。
容凌被摩挲得浑身发颤, 气气愤愤地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白臻你放开,医生马上就要来了。
你叫我什么?这下,白臻似是终于清醒过来, 垂眸打量着她。
白臻唔
容凌话音未落, 便被堵住了唇瓣。
白臻的吻和她掌心的温度一样炽热, 烧得容凌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她尚在病中, 容凌反应过来, 还是抵着她的肩头将人推开, 原本粉嫩的唇瓣却已经是被啃咬得湿漉漉一片殷红。
然而始作俑者却也依旧不依不饶, 执着于正确的答案:你该叫我什么?
容凌原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直到白臻与自己十指相扣,拇指指腹摩挲过她手上的钻戒时,容凌终于反应过来, 瞬间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嗯?白臻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呼出的炙热气息让容凌忍不住一激灵。
白白臻。容凌死鸭子嘴硬, 不肯屈服。
撒谎!似是惩罚般,白臻在她的耳垂处轻咬了一口,明明是该叫我老婆才对。
容凌发现白臻这人真的就跟狗一般, 总是喜欢咬自己各种地方,怎么说也改不过来,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