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色还早, 她慢悠悠走着也无所谓。
直到身后突然响起有人说笑声,在空荡荡的山涧中回响。
容凌回过头,是张尧和他的另一个朋友。
男生的步子难免要快些, 很快容凌一个人就被追上来。
与容凌擦身而过时,她似乎听见张尧朋友不怀好意的低笑,对方还打量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直觉突然让容凌变得警惕起来。
原本弯腰看花的她直起腰来,不紧不慢地继续走下去。
十四五岁的青年就像野狗,正是恶而不自知的年纪,容凌脑海中有很多现代关于青少年犯罪的案件,她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
这条路上刚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农田就是松林,如果张尧真的想报复自己,那容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地地不应。
前面的拐角处正好被一颗大石头挡住,容凌问系统:他们走远了吗
沉睡许久的百叶莲醒过来:没呢,他们停在前面的小路上,像是在等人。
借我点力量可以吗?容凌记得,系统曾经说过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帮助。
虽然还不知道容凌要做什么,百叶莲义不容辞地回答道:宿主放心,无论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会保护你!
容凌这下就放心了,没有任何忌惮地继续往前走。
果不其然,绕过大石头,张尧和他的朋友就等在前头,见容凌来了,二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些不善。
小路很窄,一旁是高处的田,一旁是低处的山坡。
容凌要想过去,就必须同他们说话:麻烦让一让。
让什么张尧的朋友开口,听说前几天,就是你踢了我兄弟,还害他被罚站?
这活脱脱的二流子口气,看来是故意要找容凌的麻烦。
有系统帮忙,容凌也不怕:罚站是老师说的,有本事你找她去。
她冷着脸,分明是不将二人放在眼里,男生怒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兄弟无论做什么,都是看得起你。
说着,他推了一把张尧:去,给那个小女表子点儿颜色看看!
张尧似乎有些犹豫,踌躇着往容凌的方向走了几步。
愣着干什么,连女人都怕,还是不是男人?
张尧这才像是下定决心,朝容凌走过来,准备对她动手。
如果容凌没有系统帮忙,这就是一场霸凌。
不过在张尧推她肩膀的那刻,容凌反而先出手,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张尧似乎没想到容凌有这个胆子,被她一脚踹倒在地的时候,他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个子高些的那个男生沉不住气了,也跟着上来:你他妈的还敢还手?说着,他拳头带着一阵疾风,朝容凌挥过来,却在半空中被她截住。
容凌握紧他的手肘一扭,男生的表情瞬间开始挣扎:啊啊啊疼疼疼!
可惜无论他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容凌不过是轻轻一用力,男生就被这股力气带倒在地。
容凌甚至懒得脏了自己的手,用脚狠狠在他胸口一踹
男生顿时发出死狗一样的嚎叫声。
变声期的男声,听起来分外刺耳。
闭嘴!容凌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刚才不是还叫的很厉害吗?
男生不死心,又指挥张尧: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然而让她失望了,张尧才刚刚爬起来,又被容凌踹倒在地。
容凌顺手折下山坡上的树条。
这种细而软的树条在当地叫黄荆条,看起来不起眼,却结识耐用,是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常用的工具。
黄荆条落到肌肤上,就会留下一道道肿起来的痕迹,却又只是皮肉苦,不会伤到身体。
伴随着容凌一挥手,黄荆条在空气中发出簌簌声响,猛地抽到对方身上。
每每男生想爬起来反抗,都被容凌一脚踹倒在地。
容凌一边挥舞着黄荆条,边从容不迫地挥动手中的黄荆条。
她就像抽陀螺一样,两只陀螺轮流着来,男生发出凄厉的叫唤,跟被痛打的狗没有任何差别。
起初二人还用各种恶毒的话咒骂容凌,不过很快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容凌累出一身汗,她才将手中的藤条一扔,长舒了口气。
舒服了吗?容凌冷笑。
二人瑟瑟发抖地后退靠近到草丛中,生怕容凌再靠近。
容凌瞥了张尧一眼:有本事回去告诉老师和你爸妈,我这么做,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们。
眼看着太阳挨到对面的山头,容凌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家的是时候,马小萍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晒谷子。
见着容凌,她头也不抬道:咋才回来,快烧水去,咱们今天做鸡肉吃。
哪里来的鸡肉?容凌回屋放好书包,顺便问道。
还能哪儿来的,是你三奶奶家那个知青刚送过来的,人前脚才走,后脚你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凤:阿凌揍人太累了,送只鸡补补力气
第198章 农活
容凌听到马小萍说鸡是韦宜佳送来的, 傻眼了:这么好的鸡,怎么就给我们了?
要知道,这年头一只鸡每天都能下蛋, 可是农民的宝贝疙瘩。
说是她们家的鸡有两只像是得了鸡瘟,看起来快要死了,她们家吃不过来,就给我们送过来。马小萍戏谑道,给你这个大学生补补营养。
被稻草绑住双腿和翅膀的老母鸡蜷缩在角落里, 看起来病蔫蔫地没精打采。
这种物质贫瘠的环境下, 别说是病鸡, 就连死鸡大家也舍不得浪费, 当然是一饱口腹之欲。
容凌有些不放心, 她问系统:这只鸡可以吃吗?
宿主放心吧。系统给出肯定的回答,这只鸡只是精神不良,没什么病。
容凌这才放下心,旋即想到可以吃肉,她忙坐到灶孔前帮马小萍烧水。
她当然不会知道,系统也跟着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帮凤大人瞒过去了。
水很快就烧开, 马小萍动作麻利地将鸡拎到外面院子里, 伴随着一阵咯咯咯哒和扑翅声,母鸡凄厉的尖叫后,在她手底下一动不动。
秋日的余晖中,马小萍将杀死的鸡放在开水中烫了烫,开始拔毛。
当然, 这时候容凌也没闲着,她到家门前的田地里摘下一大把长尖青椒,打了盆井水将它们洗干净, 最后按照马小萍的指挥把青椒切成丝。
等容凌做好这活儿,马小萍也将鸡毛剔干净了,她拿起大刀,咚咚咚几下将整只鸡宰成不大不小的鸡块,再把鸡块放到盆子里加葱姜花椒,茴香、辣椒,盐和料酒腌制。
在腌制鸡肉的时候,正好淘米做饭。
过了半个多小时,饭箜好了,马小萍这才在炒锅里倒油,将腌制好的鸡块倒入锅中。
哗啦一声,油花四溅,容凌似乎闻到鸡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