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月尖叫一声,吓得浑身汗毛都炸开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后腰,才想起今天众人一同出门,各个比她能打,她觉得用不上便根本没带自己的棍子。当下两手空空,连件防身的武器都没。
她回头一看,想自己怎可能会如此倒霉,就见一个蒙了头脸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眼中还余一丝惊愕。发觉一剑未成,又立即抬手刺来,来势极快,杀气腾腾。
柳随月抱头鼠窜,抄起腰间的钱袋朝对方砸去。
她身手虽一般,可三足金蟾的威能使她有股匹夫难挡的蛮力,所以才选的长棍做武器。
甬道狭小,反不利于对方使剑。这一砸蒙面人显然未放在眼里,不屑地拿剑刃去挑,险被震得武器脱手,给了柳随月喘息之机。
厉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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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问从墙外飘了进来:“谁人!”
自儒丹城内鬼怪频闹之后,无论是衙门还是刑妖司,都加派了人手,日夜在城中巡视。除却防备妖邪外,也震一震那些旁门左道,免害了无知百姓。
恰巧巡卫的官差就在附近走动,柳随月立即大叫:“有妖!快来啊!”
蒙面人表情一狠,眼中戾气横生。大抵是觉得她弱,三两招就能将她拿下,不肯放过,反驱用起身上遗泽,在剑身上渡了一道白光,五指指甲也随之疯长,运劲朝她攻来。
柳随月只觉他身上的妖力令人不适,又说不上来为何,肉眼辨不清他的剑光,头皮发麻地一通乱躲,手边有什么一顿砸,竟然侥幸周旋下来,几次险险躲过蒙面人的攻势。
外面的衙役已顾不上许多,直接循着声音翻墙而来。
听着脚步声近了,黑衣人知已错过时机,咬牙低骂一声,选择转身撤逃。
他提剑跃起,翻上矮墙,准备对远处造些动静好混淆差役的视线,“飒”得几声,却是有数道刺眼的剑光先行朝他袭来。
青色剑影纵横交错,内力厚重而雄浑,比蒙面人的要凌厉势重几分,留力之下,依旧在土墙上留下了半寸深的凹痕。
蒙面人匆忙躲闪,身形不稳飞下墙头。
柳随月感动得要哭出来:“酌泉师姐!他要杀我!”
季酌泉踩着矮墙飞奔而来,瞥她一眼,见她没有受伤,又追着蒙面人而去。
柳随月有了底气,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愤怒跟上。
季酌泉的天资本就是出类拔萃,又因秘术屠龙平白得了几十年的修为,加上白泽与刑妖司一众高手的指点,剑术担得上超绝二字。
她起了杀心,那便是迅风振秋叶,锐不可当,一剑刺去,悍戾清扫。
脚下的泥土被她内力震开,前方的土墙也被剑气绞碎大半,蒙面人还未跑出多远,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眼前。
季酌泉凌空跃起,身如鹰隼直掠而去,厉声道:“不想死,就给我站住!”
蒙面人还想再逃,自以为有遗泽可以助行,置若罔闻。
季酌泉见状手腕一转,右臂贯力,腰身旋拧间将长剑劲射出去,如电剑光刹那刺中他的右腿,直接将人钉死在地上。
蒙面人发出凄厉惨叫。来不及拔出剑身,被季酌泉一脚踩中后心,动弹不能。
差役们也赶了过来,看这架势不知双方谁是恶谁是善,暂且抽刀将二人团团围住。
好在有人认得季酌泉,指着她说:“她是刑妖司的人!”
“等等!放着我来!”
柳随月激动跑来,带着新仇,弯腰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扯下,不顾他的挣扎,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为首衙役大着胆子上前查看,认出人后猛地一退,失声叫道:“崔公子?!”
作者有话说:
妖域里:
倾风:人呢?给我出来!
大妖:我进不去啊!喂!
第60章剑出山河
(“关门!把在外的弟子全部叫回来!”)
季酌泉刚将长剑拔出,正用蒙面人的衣服擦剑刃上的血,闻言眸光闪了下,用剑尖挑着崔二郎的侧脸,也屈身端详了几眼:“崔二郎?他不是被妖怪掳走了吗?怎么会青天白日地在大街上行凶?”
“我……”那衙役同是摸不着头脑,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上前,“我没认错啊?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崔二郎!”
柳随月透亮的眼珠茫然打转,满腔骂人的话没了着落,下意识松开手,退后一步。
崔二郎忍过腿上的剧痛,眼皮一绵,竟发起抖来,全然没有了先前杀人时的凶相,看着单薄可怜,嘶哑地应声:“我是崔二郎!求求诸位快去叫我爹娘,我是被冤——啊!”
季酌泉收了剑,又一脚踩在他的后心,足尖用了内劲,生生阻断他要出口的话,随即不露声色地拎着他衣领将人提起,眉宇冷肃地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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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妖怪会点化形之术怎么了?夜里在街头飘荡的那个女鬼难道真是已经入土的董小娘子吗?不过是这妖孽的老把戏罢了。他假冒崔公子,妄图逃脱罪责,我这就带他回刑妖司受审。多谢诸位相助了,散了吧。”
这崔二郎修行数年,摆脱了衰病之身,力气竟是很大。拖着残腿挣扎起来,不肯与季酌泉走,两手挥舞着朝最近一人猛扑过去,红了眼睛,仿似垂死之人临终前的搏命呼救:“她定是要杀我!他们刑妖司的人想滥用私刑杀我!我不与她们走,我真是崔二郎啊!”
他余光瞥见一人,眼睛倏地睁大,又朝那人呼喊:“王三郎,是我!我还去你家小坐过,你不记得我了吗?”
衙役们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绕开一步,不敢靠近。可听他说得情真意切、泪光闪烁,一时又难辨真假。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皆是动摇。
可惜了谢绝尘不在,季酌泉能控住崔二郎的手脚不叫他逃跑,却堵不住他的嘴。准备火速带人回去,示意前方的人墙让路,对方干杵着不动。
这崔二郎的遗泽修得不怎么样,剑术也是马马虎虎,偏偏演技优异卓绝,尤晓拿捏人心。
他腿上伤口还未止血,便干脆整个人虚脱地下滑,让季酌泉只能拖拽着走,没几步路就在地上淌出一条血道来,衣服上也被血渍蹭得斑驳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