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弹幕飘过。
【直播间】
[用户36578:尽管主播一直说阿秀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人,但是我看把他真当崽疼的是主播吧?]
[ID素素:实话]
[ID勤快的触手怪:勇者]
[ID九天真君:沉迷不自知]
[ID懒猫:+1]
得亏蔡绪宁沉迷踩地图没看到,不然就此爆发第一次主播与弹幕大战。
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随机任务并没有完成。
第二个游戏夜晚。
蔡绪宁撑着下巴看着依旧在做梦的小人,突然说道:这个随机任务没有标奖励。
【直播间】
[ID高塔奇人:卧槽,是真的]
蔡绪宁看着在陷在梦境里的刘秀沉思,没有说话。
然后是第三个夜晚。
翌日,刘秀小人顶着一双黑眼圈出去了。
与此同时,蔡绪宁有了个结论。
或许,这种随机任务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奖励?他说道,我用了10金多的价钱购买了让主角做梦的,这像不像是我在游戏商城买东西?
【直播间】
[ID喝牛奶:我擦,好有道理]
[ID大神总是这样:我信了]
[ID北河:那么,阿秀到底在做什么梦?可恶好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蔡绪宁叹气,花钱了还不给看这合理吗?
最近这合理吗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
就在直播间里头观众们都嘻嘻哈哈的时候,电脑的另一头,刘向浩的屏幕上正呈现着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上的ID是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很熟悉的一个老熟人。
高塔奇人。
【无可奈何花落去:你居然是一狗直播的工作人员?草,那你你们联系上主播了吗?】
【高塔奇人:如果联系得上,还会是现在的状态吗?】
高塔奇人是一个清瘦的年轻职员,他用力揉了把脸,想起了最近上司的咆哮。
他其实是平台的超管,负责分管单机区。
最开始就是高塔奇人发现了这个标题为《拨乱反正:历史迷雾》,他当时关注是因为直播界面有好几条弹幕在刷直播时长的事情。
通常超管管理的是直播的内容,弹幕是主播自己的事情,很少会有让超管出面的时候。
大白天下午,那天他也是闲着没屁事进去看了眼。
然后就发现了整整二百四十个小时的时长。
这是不眠不休直播了十天了吗?!
高塔奇人一边切工作号汇报一边快速翻阅直播内容,然后他发现基本上不管跳到哪个时段,还真的都能听到主播说话的声音。
偶尔深夜少点,却也会聊几句。
他心里毛骨悚然,人是不可能不眠不休地持续这么久的。
上头在核实这个情况的时候,高塔奇人就试图查封这个直播间,可他的超管账号尝试了无数次都失败了,最后逼得他紧急去找了个小主播的直播间查封了一把。
小主播:草你妈!
高塔奇人随手解除查封后,让好几个同事都来试过,同样发现没法查封。但是到这里的时候,他们都只以为是系统出现了bug。
等晚上公司技术开始要搞这个直播间,却发现无法封掉后台、无法从首页撤下、无法在单机区屏蔽掉这个直播间的时候,公司才开始真的重视这个问题。
并且把最开始发现问题的高塔奇人丢进去直播间驻扎。
这一驻扎,就是整整两个月。
而这个直播间就是诡异地坚.挺着,主播也无法联系到,技术后台无法操控,请来再大牛的行业人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反而因为这游戏内容的生动,以及多次宛如3A大作的精致画面吸引来一大波观众。
观看的人数越多,直播间的异样就越容易被发现。
实际上,管理已经连续封掉好多个试图在直播间捣乱的ip了。
高塔奇人捂脸,总觉得这件事要捂不住。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只要有一个爆点,要压下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这个主播这个游戏,到底有怎样的魔力?
高塔奇人日日追更日日发愁。
对话框的对面,刘向浩似乎也感觉到了高塔奇人散发出的淡淡忧伤,忍不住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室友刚打完一盘游戏,兴高采烈地转过来,一眼瞅见了刘向浩的死鱼眼,忍不住嘲笑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说要追华秀呢?我看最近你也没出门啊?
刘向浩抱着碎了一地的世界观幽幽地说道:我在想,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他昨天刚在论坛发了个帖子。
取名叫《如何保证这个世界是真的,我的知识不是假的》,123456789楼全是在嘲笑他。
花大佬表示很内伤。
室友:?
他一把摸上刘向浩的额头。
你这不是也没发烧呢?咋说梦话呢?
刘向浩一把拍开室友的手。
室友也不生气,转着椅子又回去了:下午是陈教授的课,你可别逃了。上次点名,如果不是班长给你说话,说你压力太大在宿舍休息了。后来又听说你额,不然你这门课准当掉。
刘向浩脖子一僵。
这大概、或许、可能是他上次抱着栏杆哀嚎痛哭的时候。
陈教授人很好,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逃课。
刘向浩惨兮兮地推开电脑,突地一愣。
唉惹,陈教授是专门研究汉史的专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二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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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来发加更,大家双十一(剁手)快乐!
(直播、历史、教授的内容大家看着乐呵就行哈,别纠结详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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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蔡绪宁掰着指头数了一下。
阿秀同学整整做了大概五天的梦。
在第六天的时候, 小人才神清气爽,不再和之前一样仿佛天天休息不佳。
尽管暂时并不知道小人到底做了啥梦,但是蔡绪宁留意到刘秀最近几天一直在出入当地的各大行商店铺。
刘秀小人也不买东西, 就是走走逛逛,偶尔停在边上听着人做生意,看看价格几何, 情况大概,然后就如游鱼般溜走。
冀州的米价在上涨。
蔡绪宁敲了敲平板, 自言自语:他做的梦难道与此有关?
刘秀小人在如此几日后, 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包裹出了门。他竟是一路折返, 回到了刚入冀州的时候所借宿的村落。
蔡绪宁这下是真的好奇起来, 究竟刘秀小人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致使他有这般举动。
蔡绪宁道:阿秀来河北, 肯定是有原因的。
此处豪绅世家云集, 若是结交上一两个友人, 对日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蔡绪宁相信小人会选择这里,是有些算计在里头。
但扎根乡村则必然不是。
刘秀借宿的这户人家姓徐,家里唯一的一个儿子好似当兵死在征伐中,就剩下两个老人在家。
蔡绪宁是记得这两个老人家的,刘秀在他家借宿过两日。
阿秀同学沉默地住在老人家里,白日里会出去,偶尔带点野味回来, 再劈点柴火。徐婆婆总是阿文阿文地叫他, 叫完了,再乐呵呵地给刘秀小人手里塞点蜜饯。
二十出头的人了,在老人眼中还依旧是个孩子。
吃食的时候, 徐婆婆也忍不住总给阿文夹多几筷子。徐老头儿嗔怒,示意老婆婆安稳些,让阿文自己吃。
徐婆婆便同他小声吵嘴,说是吵架,这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就算翻起旧账来都透着可爱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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