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郑照走了过来,声音很轻像是叹气。
方知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到旁边小声嘟囔着,想得多总比想得少好。
拍摄很顺利,这场戏辛苦的人只由特效化妆师一个,当晚杀青宴后,郑照回请了方知当年的那顿烧烤。
作为导演,到底是喝了一些酒,郑照带着醉意走在寒风凛冽里,羽绒服拼尽全力维持最后的温暖。他坐在路边好久,久到穿着破棉袄的流浪汉都在长椅上睡着了。
小女孩划了一根火柴,可以看见烤鹅,圣诞树,和外婆。
他想了想,起身回去了酒店。
翌日,直到下午两点,郑照才起床,他伸了个懒腰,赤足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落地窗,伸手拉开了窗帘,和煦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整个都显得温暖和舒适。
这个房子一直开着吧。他临走上车前对罗秀婷交代道,如果有人无家可归,那么就住进来吧。
罗秀婷呆愣的点头,回去找酒店前台。
前台妆容标准,笑容也标准,您的意思是,谁都可以住进来吗?
如果有人无家可归,就可以住进来。罗秀婷重复郑照的话,挨个办理着酒店繁琐的手续。
等罗秀婷走了,前台拿起电话,拨给了男朋友,你今晚过来不啊?有个冤大头给我们出房钱,你过来再和你细说。
回S市前,郑照前去了一趟京市见楚向文,这个剧组是他帮忙搭起来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谢他。
一部电影拍摄重要,剪辑更重要,你回S市没事干,也不方面看他们剪片子,就住在京市吧,等到时送展也方便。楚向文夹起红烧狮子头,百年老字号,全靠这狮子头,尝尝看。
郑照闻言也夹了一个,筷子破开红润油亮的丸子,流出浓郁厚重的肉汁。吃完了狮子头,他才说道:我打算自己剪。
楚向文问道:发行呢,怎么想的?
发行主要对接院线,绝大多数影片的质量都差不多,给出的分账也差不多,能拿到多少排片就是看发行方和影城的关系如何。
毫无疑问,楚向文和几家院线的关系都好。要不然《艳阳天》也不会在票房刚起色的时候,就立即抢夺走《绝代妖姬》的排片,根本没有出现传统意义上的滞后。
郑照摇头轻笑,他也是个庸俗的人,拍了个电影,有了个作品,当然想让人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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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世界编号:3
楚向文放下电话,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在酒水里散发着寒气,他舒爽得闭上了眼睛。郑照最好能早点把片子剪完, 赶上金花奖报名,运作一番也能杀杀蒋勒山的风头。
虽然奖项于他无用, 但蒋勒山要是连拿三年, 地位就固若金汤了。就算观众再不愿意看文艺片, 再骂文艺片故弄玄虚, 他们心里也都认为文艺片就是比商业片格调高。
蒋勒山就是比楚向文格调高。
虽然别的导演拿也行, 但郑照拿奖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事, 天才总比勤能补拙的普通人更有令人津津乐道。
楚向文睁开眼睛, 现在啊, 他只希望郑照那部电影质量过得去。
楚哥。门口处林远淮轻唤了一声。
楚向文一口喝下威士忌, 说道:你今天回来得晚了。
林远淮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似乎刚从哪个发布会赶回来, 妆发也精致, 然而等到他走到楚向文的面前时, 整个人已经不着寸缕,缓缓跪在男人脚下。
楚向文伸出了手,抬起林远淮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这张俊脸, 随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下次早点。
林远淮的右边脸颊红肿,但他仍低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向文笑了笑, 整理起自己的袖口,起来吧,今晚的派对可不能迟到。
他说完走出了房间, 林远淮站起来就这样裸身跟在他的身后出门上车,司机目不斜视,似乎司空见惯。
任何派对,无论给了什么dress code,主题永远都是那四个字,寻欢作乐。这场派对上,所有人都戴着动物面具,楚向文披着红色的长袍,林远淮赤身裸体。
等到钟声响起,披着红袍的人慢慢聚到一起,彼此牵手站成了一个圆圈,而他们的中间是一个躺在草坪上的少女,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神情迷醉,仿佛在经历绝妙的享受。
为首的红袍者,对女孩低吟着什么。
耳边是银靡的声音,眼前是堕落的景象,林远淮居高临下的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偷偷调整着耳钉,面向了草坪。
你在干什么?楚向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林远淮一颤,笑着说道:楚哥,你没在那边啊,我还准备在这看看你呢。
楚向文闻言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从面具扫到了他的耳钉,明明是蓝钻的耳钉却在灯光下泛着红晕,是红外线摄像器。
他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在录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楚哥,什么我在录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林远淮装作疑惑的问道。
楚向文伸出手摊开,把耳钉给我。
林远淮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楚向文发现了摄影器,摇着头说道:对不起楚哥,我不能给你,我死都不会给你。
楚向文嗤笑着问道:你录这个是想威胁我吗?你觉得自己知道太多了,离不开吗?居然威胁我让你离开。如果你要走,开口直说就好,我都会让你走。如今你自己这样,倒是拍这了个东西有什么用。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视频发布出去了,这一屋子里的人都陷入危机,你也会完蛋的。
林远淮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笃定的看着楚向文说道,我不会,只有你会。
楚向文神色顺便严肃起来,厉声质问道:是谁让你拍的?
林远淮脸色一白,却仍摇头坚持喊道:没有人,是我自己想拍的,我只是想站出来揭露你们这幅衣冠禽兽的可恶嘴脸!
楚向文当然不信他这番话,又问道:是谁让你拍的?
没有人!林远淮喊道。
楚向文冷笑,一步步逼近林远淮,林远淮一步步往后退,身子抵在阳台的栏杆上,以及退无可退。楚向文朝林远淮的左耳伸出手,林远淮扭头躲开向外跑去。楚向文一把抓住了向外跑去,把他抵在栏杆上去扯他的耳钉。
松手,好疼,放开我!林远淮撕心裂肺的尖叫,惹得底下的人抬头看过来。
红袍与裸着身体的男女,大家都当戏一样叫好。
楚向文虽然不再年轻,但常年锻炼,身体反而比常年节食的林远淮好,他直接用手肘抵在林远怀的脖子上,扼住他的呼吸。
林远淮掰着楚向文的手臂,只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他扭动身体不断挣扎,黑铁栏杆也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