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一本正经地扶着苏寒的肩头,调整他双腿的位置,让他能坐在训练床的床沿:乖,我帮你带腰托和护具,抱着我的脖子。
一看大佬转移话题,苏寒笑得更开怀了。
算了,大佬脸皮比纸还薄,苏寒决定不再欺负他,至于上学的问题,他总能解决的,他知道叶近尧只不过是口硬心软而已。
所以,苏寒乖乖地抱着叶近尧的脖子,坐在床沿,垂在床沿下的双腿无意识的轻微晃动。
叶近尧小心翼翼地调整苏寒的腰托位置,确定松紧。
他知道,大剂量的麻醉药不仅损伤了脊髓神经导致苏寒高位截瘫,更影响了其他神经。
苏寒其实不知道饱饥,他从胸部以下的肢体完全丧失知觉,他的皮肤就连最基本的触觉都还没有恢复。
所以,他知道,刚才苏寒说想吃烤鱼,并不是饿了而是故意转移话题。
一会儿做完珠算训练,我带你出去吃烤鱼。叶近尧用手指从腰托上方测试松紧,接着才问道,会不会太紧。
叶近尧仰起头,恰好对上少年的眼眸,他的眼眸乌黑,闪闪烁烁着满满笑意。
苏寒摇了摇头,笑道:不紧。
对于大佬的贴心,苏寒很受用,他很清楚叶近尧对他的病情了解的或许比他自己还详细,叶近尧一定明白他感受不到腰托的松紧,却还是会在意他询问他,而不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得到苏寒的确定,叶近尧才看向门边一直站着的苏家为苏寒找贴身护理。
虽然,叶近尧更希望亲自照顾苏寒,然而,眼下,他的身体还不允许,在有一个月,一个月等他因为开胸手术切开的肋骨完全愈合。
他就不用再借他人之手照顾苏寒。
苏寒的贴身护理将他抱上轮椅,之后很快就退出了房间。
叶近尧这才蹲下帮苏寒的双脚穿上护具,盖上薄毯之后才将人推离训练室。
珠算训练不仅仅是为了活络苏寒的手指,最主要的是促进苏寒脑部神经的应对能力,能够快速准确的接受指令,并且做出相对的应变。
叶近尧一直陪伴在侧,每一次苏寒打错,算错,他都会捏了一把汗,而每一次的成功都会让他感到欣慰。
苏寒本人到是对此没有过多的想法,咸鱼心态让他保持了一份顺其自然的心。
而叶近尧却希望,尽一切努力和可能性,为苏寒逆转神经损伤的后遗症。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苏寒兴奋地把珠算一丢,对着一旁沉思的叶近尧就伸开双臂道:哥哥,吃饭吃饭,吃烤鱼。
看着这两个多月以来,越来越孩子气的苏寒,叶近尧也展开了笑容。
这样也好,苏寒不需要承担一切不利于他身体恢复的重担,他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一切都由他为他承担。
叶近尧先是轻轻地抱了抱苏寒,然后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卷发:我帮你换衣服,吃过饭回来一定要午睡。
苏寒搂着叶近尧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大佬的颈窝:玩一会儿再回来。
见大佬没有答应,苏寒又蹭了蹭:哥哥,就玩一会儿,回来你陪我一起睡!
苏寒丢出了杀手锏,想那会儿,叶近尧还是四体不勤的时候,不就是想尽办法想留自己一起睡嘛。
这会儿,他发出邀请,一定会成功!
叶近尧知道,这两个多月来,苏寒几乎都在这个康复医院,就算外出也是在康复社区范围内透透气,他不过18岁,肯定是早就厌烦了这样枯燥又乏味的复健模式。
然而,为了苏寒的未来,这些是不可缺少的。
叶近尧深深地记得,苏寒的主治医师说过的话,现在是苏寒恢复的黄金期,随着时间流逝,苏寒要想再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苏寒不像其他孩子,他们喜欢玩游戏,一台游戏机就可以在屋子待一整天,甚至整天沉迷游戏不外出。
苏寒喜欢大自然,喜欢踏青,喜欢爬山,喜欢潜水,还喜欢海钓,然而这些,对现在的苏寒来说大部分都已经做不到了。
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今天不可以玩太久。叶近尧说着,轻轻地松开苏寒,去衣柜中为他挑选衣物。
一听没得玩,苏寒眼神中的欢愉顿时消散了,就连烤鱼对他都丧失了吸引力。
选了柔软舒适又宽松的纯白衣裤,叶近尧才回到床边,看着流露出委屈的苏寒道:但是,这周评估有进步,周末我带你去钓鱼。
真的?苏寒眼神一亮,钓鱼!
说起来,之前他和大佬的约会都还没好好进行。
太好了,哥哥,我一定会进步的。苏寒信心满满。
他知道,叶近尧要的并不是评估结果,而是他积极复健的心态。
叶近尧的车一离开康复社区,坐在身边的苏寒眼神就越来越亮,看着少年扭着肩膀,扒拉着车窗,叶近尧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苏寒。
夏风带着热意拂面而来,却让苏寒感到异常兴奋。
是医院外的味道,他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苏寒的注意力都在窗外的景色,还别说,邑城不光风景好,就连气候都好的不得了,全年没有极冷和极热的情况。
就好像盛夏之际,窗外的热意也和苏寒上辈子生活的城市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身体,他所住的房间都是恒温的,像这样的夏天根本不用开空调,畅快淋漓的流汗,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苏寒没有察觉到,叶近尧一直从身后轻轻地搂着他,让他可以依靠着他的身体。
直至,车缓缓地进入市中心,路上的人流逐渐增加,苏寒的神情才开始恢复平静。
忽然,苏寒感到脖子有些细细痒痒的感觉,他扭头一看,身体立刻就重心不稳,那一瞬间,叶近尧紧紧地搂住少年。
他柔软的唇擦过了苏寒的脸颊,直至停留在他因为吃惊而微启的唇。
哥苏寒本能地抱住了叶近尧的脖子。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叶近尧的唇就紧紧地覆盖了上来,热意和柔软的感觉夺走了苏寒意识中所有的思想。
想说什么,到这一刻大脑仿佛一片空白。
下一刻,苏寒闭上了双眼,用自己唯一有知觉的胸膛紧紧地依附着叶近尧。
炙热的爱意滚滚而来,就像是要淹没苏寒一样,而叶近尧就是这汹涌爱潮中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板。
叶近尧一手揽着苏寒的腰背,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后颈,他不敢太用力,却舍不得松开口中柔软和甜美的感觉。
直至,胸腔中的氧气耗尽,叶近尧才用唇瓣轻轻地蹭了蹭苏寒的鼻尖。
他语气有些愧疚道:小河豚,我没忍住。
苏寒原本就坐不住,这一刻整个人都软倒在叶近尧的怀中,他喘息了很久,才平复胸腔内那颗跳动炙热的心。
其实他和叶近尧的感情发展的比预料之中快,他也早就做好打算,之前的约定等叶近尧好起来他们就先订婚。
如果不是这场蓄谋已久的绑架,此刻的他早就成了叶近尧真正相伴一生的人。
可,眼下
苏寒到没有退缩,只是现在的他和逐渐恢复的叶近尧,似乎对换了立场,他总要给叶近尧时间去适应。
见苏寒没有说话,叶近尧的心惶惶不安,他轻轻地用指尖摩挲着苏寒的唇角,微微红肿的唇,经过这样一摩擦显得更为艳丽。
小河豚,要是生气,你就罚我。
到这会儿,苏寒才回过头,他依旧抱着叶近尧的脖子,眼神透着一丝迷茫道:为什么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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