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北鎮在湖州府。」魏瑾亦說。
「對哦,大小姐是從懷北鎮來的,難怪她有這個紙!」
「這個紙不便宜。」魏瑾亦沉聲道。
普通紙張十張一文錢,但四寶齋的紙張一張就要五文錢,價格是普通紙張的五十倍。
最關鍵的是四寶齋的紙張並不好買,它雖然貴,但因為質量特別好,很多貴族子弟爭相購買,導致四寶齋每日限量出售,售完即止。
而魏若隨手就送了他二十張。
她哪裡來的錢?又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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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聽松苑後的魏若懶懶地躺在了床上。
吃飽喝足的時候,血液都去了腸胃,大腦放空,適合發呆。
「小姐,為什麼我感覺你對二少爺要比對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他們好呢?我覺得大少爺比二少爺對小姐好,二少爺冷冰冰的,都不願意搭理小姐,反觀大少爺,更溫柔更體貼,還把自己住的院子騰出來讓給小姐。」秀梅好奇。
「因為和二少爺相處我沒壓力。」
「大少爺有壓力?」
「有啊,我對大少爺好,會被人以為我是在爭寵,但是二少爺本身是個透明人,我對他好或者不好都不需要有壓力,我可以隨性而來。」
「好嘛,雖然我不是很懂這些,但是我知道小姐想的一定是對的。」
魏若淺淺一笑,其實也不只是不想爭寵的問題。
她承接了原主的記憶,又因為是胎穿,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在面對前世傷害拋棄了自己的家人的時候,都會帶有一些情緒。
這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是無法簡單的用理性思維進行壓制。
她也知道原主最後的死亡和她自己的作死脫離不了關係,但原主對家人關愛的那份渴望,和最後被家人放棄的那份絕望已經深深地刻在了魏若的心裡。
所以哪怕現在雲氏和魏屹琛對自己很好,她也沒有辦法敞開心扉地面對他們。
反觀魏瑾亦,他沒有在原主的記憶當中留下什麼痕跡,在原著中也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在面對他的時候她沒有芥蒂,也不需要有額外的擔心。
就跟在莫家柵的時候面對鄰居的時候一樣,只要對方對自己沒壞心思,自己就可以坦率地跟對方友好相處,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也會給予對方一些幫助。
那份輕鬆和自在是雲氏和魏屹琛給不了的。
當然,看上他的小廚房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能時不時地做點好吃的解解饞對嘴饞的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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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若正在摘紅薯發出來的薯藤減下來進行扦插。
秀梅從外頭回來,一臉焦急之色:「小姐,是小勇哥!外面跟校尉府護衛鬧起來的人是正勇哥!」
秀梅口中的正勇哥是許正勇,魏若奶娘許媽媽的兒子。
「怎麼鬧起來了?」
「我在門內聽到聲了,許媽媽這兩天都在給門口的護衛遞信,想見小姐,但是都被護衛給攔下趕走了。正勇哥氣不過,今日便代許媽媽過來,結果跟護衛吵起來了,說他們按照校尉府的規矩遞的信,為何就是不給送。」
秀梅急得滿頭冒汗:「我就說按照日子許媽媽應該到了的,原來是信遞不進來!」
「別急,跟我去門口看看。」
魏若放下手上的薯藤,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領著秀梅往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果然看到了在和校尉府護衛爭執的許正勇。
十四歲的少年,皮膚是常年在外曬成的古銅色,一身莊稼人的打扮。
因為爭吵,少年從臉紅到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