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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昭哪騎過馬,只會騎自家的小毛驢,她對著李玄度搖了搖頭。
李玄度嘴角翹了翹,笑說:「無妨,我帶著你。」
牽過玄色寶馬,李玄度翻身上馬,然後側身將手臂伸向喬昭,「上來!」
喬昭望著這比她的個子還要高的高頭大馬,有些膽怯,猶豫了一下,決定試一試,便伸出手搭在了李玄度的手臂上。
李玄度臂力驚人,只輕輕一提,喬昭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之上。
這一躍,喬昭雖然意識上沒有反應過來,心臟卻嗖地一下加速跳動起來,尤其是看到自己雙腳離地,坐在這麼高的馬背上,更加有些害怕了。
「莫怕,抓緊我。今日事出有急,牽馬走的慢一些。」
喬昭耳側傳來李玄度的聲音,他正坐在喬昭的身後,雙臂虛攬護著喬昭,手拉韁繩,調整馬兒的方向。
或許是距離有些太近,李玄度說話時,喬昭的耳朵能感覺的他呼出的溫熱氣息。
原本就緊張的喬昭,現在連呼吸都停滯了,整個人木了一般,直直地坐在馬背之上,雙手也不知該放向何處。
這是自漠北帶回的坐騎,跟隨李玄度多年,與他配合甚是默契。
李玄度手拉韁繩,玄色寶馬低嘶一聲,抬起前蹄飛奔而去。
尚未準備好的喬昭,在馬兒抬起前蹄那一刻,整個人斜斜地倒了過去,後背狠狠地撞在了李玄度的懷中。
被驚嚇到的喬昭,顧不上別的,伸出雙手本能地抱住了李玄度的左臂,生怕自己從這高高的馬背上掉下去。
李玄度就像被牢牢釘在馬背似的,任憑喬昭東倒西歪,他依然端坐有態。
只是在這夜色的虛掩下,在喬昭看不到的角度,李玄度唇角輕勾,露出一絲無人察覺的笑意。
「莫怕,可以靠在我的身上,抓緊我的手臂,很快便到了。」
李玄度帶著喬昭,展示了文牒,出了開化坊的坊門,又入了晉昌坊的坊門,來到了喬昭熟悉的大報恩寺。
一路上,馬兒奔跑極速,卻十分穩當,抓著李玄度手臂的喬昭,慢慢也不再害怕。
到了大報恩寺神殿後面的門口處,李玄度讓喬昭抓緊韁繩,他先行下馬後,又扶著喬昭躍下了馬背。
李玄度將馬拴在樁上,又從腰側蹀躞帶上取下一串鑰匙,拿其中一把,打開了緊閉的木門,帶著喬昭走了進去。
漆黑的天空中,只有幾顆星星在閃爍,寺內褪去了白日裡的喧囂,此刻異常靜謐,連神殿前的樹木都顯得有些陰森。
李玄度在喬昭身前走著,步子很輕,一絲微涼的風吹過,吹起了喬昭臉側的垂髮,臉痒痒的,喬昭忍不住用手指歸攏了碎發。
晚上似乎無人看守神殿,殿內也是一片漆黑,李玄度引了喬昭進入神殿,取出了火摺子點燃,以喬昭為中心的一小塊範圍,瞬間亮起了。
「你看,這殿內三面牆上均有壁畫,前幾日我來看時,已經繪好了。」
李玄度舉起火摺子,領路喬昭,在神殿內轉了一圈。
「但是,你看這裡,現在空無一物。」
李玄度將火摺子舉高,喬昭看到神殿中央,蓮花寶座後的這面牆,與剛才看過的兩面側牆不同,只有白底,沒有任何的裝飾。
按照李玄度的說法,這裡原本是有壁畫的。
「什麼時間發現壁畫消失的?」
喬昭伸手撫摸了下白淨的牆壁,開口問道。
「就在今日,一名這裡的管事和尚,專門來到王府求見,說了今天天剛蒙蒙亮,他來此開門,一進來就發現正對著大門的壁畫消失不見了。」
李玄度轉過身來,正對喬昭,繼續說道:
「當時他又驚又怕,沒敢告訴其他人,便急匆匆來找我,因聖上命我督建神殿。」
「嗯。」喬昭表示明白了。
「可發現什麼異常?」
看見喬昭一直在用手觸摸牆壁,李玄度不禁問道。
「現在還不確定。」喬昭回道,「再給我些時間。」
說完,喬昭似乎確定準了一個位置,她蹲身下去,又取出了右靴內的玄鐵小劍。
「王爺,幫我照亮一下此處。」
抽出劍身,接著李玄度火摺子的亮光,喬昭便對著面前牆體角落一處地方,輕輕颳了起來。
可颳了半天,什麼也沒刮下來,這四下里漆黑,也找不到個竹片之類銳利的東西,喬昭有些犯了難。
「你用這玄鐵小劍的方式不對。」
李玄度一眼便看出了喬昭的問題,拿刀和拿劍,完全不是一個方式,喬昭以拿刀的方式去用劍,自然不得要領。
「應該這樣用。」
李玄度將火摺子遞到左手,站到喬昭身後,將他的右手附在了喬昭的右手後,幫她把小劍的位置擺正確,又教她如何發力。
正教著,李玄度才發現自己離喬昭的距離過於近了,近到他一側臉,便看到了喬昭圓亮杏眸上的睫毛。
這霎,李玄度與喬昭間,氤氳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