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 喬昭本能地俯下`身子,護在了正在玩耍的阿貅身上。
當即,一陣鋒利從喬昭背上略過, 瞬間撕裂的痛感襲來,火辣辣的燒灼將喬昭淹沒。
疼!
喬昭緊了緊阿貅, 強忍著疼痛沒有鬆手。
剛才那隻豹子確是撲向阿貅的, 但喬昭突然這麼一擋, 它來不及調整方向,張著刀鋒般的爪子,就這麼徑直地從喬昭背上掠過。
尖利的豹爪,瞬間劃破了喬昭背上的短襦與皮肉, 鮮血滲滿了她的整個後背。
同一刻,終場的鑼聲敲響, 人們的歡呼更加熱烈,喬昭的痛聲被月燈閣內巨大的聲浪淹沒。
整個過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清風察覺到異常回頭時, 那隻豹子正調轉方向, 準備再次向阿貅發起攻擊。
清風立刻護在喬昭前面, 一腳踢向那隻豹子,侍衛們也呼啦上前,有的護住喬昭, 有的圍攻豹子。
背上劇烈的痛一陣又一陣的襲來, 刺激的昭昭不禁渾身戰慄,顫唞不停。
阿貅被喬昭緊緊抱在懷裡,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它使勁在喬昭的臉頰邊蹭了蹭,以為喬昭在和它玩耍。
看到清風擋在了她的前面, 喬昭終於有些堅持不住。
疼暈前的那一刻,喬昭模糊感覺自己被包裹起來,隨後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她再無力支撐,疼暈在了那手臂中。
豹子發動攻擊之前,李玄度一擊致勝,當他欣喜著望向看台時,正巧看到豹子撲向喬昭的一幕。
李玄度立即調轉馬頭,飛奔向看台方向,隨即踩著馬背一躍,瞬間躍上了二樓的看台。
此時清風已護在了喬昭的身前,李玄度仍疾步上前,走向喬昭。
看到喬昭鮮血殷紅的後背,和她身下安然無恙的阿貅,見慣各種場面的李玄度,此時全身血肉撕裂一般的痛。
清風取來一副披風,正想給喬昭蓋在身上,把她抱走送醫,忽然被一隻手臂攔住,他抬頭一看,是李玄度。
從清風手上接過披風,李玄度快速展開披在喬昭身上,一把抱起她,向閣後疾步走去。
看台上的人,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豹子攻擊了人,霎時人群四散,紛紛躲避。
但現場仍有未疏散的膽大的看客們,看到李玄度親手抱起那名受傷的女子,紛紛猜測著這是何人。
今日參加球會的不是新進士,就是皇親,還有外國的使者王親們,哪一個不是重要人物?
馬球比賽中受傷在所難免,朝廷特意派了醫者前來。
李玄度也帶來了玄甲軍醫術精湛的軍醫,以求保障球會順利無虞。
此時,受傷的喬昭,已被李玄度送至了月燈閣後的軍醫處。
軍醫也是第一次見李玄度抱著一位女子,好奇過後,就被喬昭後背上的傷情驚住了。
裹著喬昭的披風,已被鮮血滲透,抱著她的李玄度,手臂上、前襟上也都是沾滿了鮮血。
軍醫最擅長的便是處理外傷,當前最緊要的,便是為喬昭止血。
跟在李玄度身後的清風,招呼了幾名閣內的侍女前來幫忙,男女有別,他無法幫忙,更不能讓他家王爺親自在旁邊伺候。
喬昭昏迷不醒,臉色慘白,侍女上前,李玄度退後了幾步。
隨著面前的屏風被侍女拉,李玄度望向喬昭的視線被隔斷開來。
「王爺莫憂,軍醫什麼傷沒治過,喬娘子肯定會沒事的。」
出了軍醫房間的門,看到李玄度緊鎖的眉頭,清風上前安慰。
軍醫房間的外面,早已布滿了李玄度的親衛,他絕不能再掉以輕心。
喬昭。
李玄度望著昏迷的喬昭,心裡默默呼喊了無數遍她的名字,每喊一遍,他便痛一次,無數次的痛將他的心撕裂、揉碎。
月燈閣這邊組織球會的官員也紛紛過來,關切情況,但都被清風一一攔了回去。
「去查。」
一直沉默的李玄度,表情冷峻。
「已經安排人去了。是屬下辦事不力,沒有保護好阿貅,害得喬娘子受傷,請王爺責罰!」
跪在李玄度面前的清風,自是追悔莫及。悔他被比賽分散了注意力,王爺囑咐自己照顧好阿貅,卻又成了這個樣子。
上次在敦煌,便是喬昭神奇般地救回了阿貅,這次若不是喬昭在,阿貅定也是躲不過這一劫。
看到喬昭為保護阿貅,受了如此重的傷,清風更是懊悔不已。
「回府再說。」
雖然出了軍醫的房間,但李玄度的目光依然望向房門的方向。
喬昭替阿貅當了一道,也就是替李玄度擋了一道。
自從回朝,李玄度從未放鬆警惕。
這次壁畫消失一事,皇帝並沒有讓繼續查下去,或許他心裡已經知曉了作祟之人是誰。
李玄度被纏入其中,非他所願,今日這一事,對方又是衝著他來的。
若不是喬昭,阿貅一旦被同類攻擊,勢必也會反抗,看台上全是皇親貴族,兩隻豹子撕來咬去,必會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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