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嚴冬，聲音裹著滿懷的寒風吹遍整片空曠的操場。
寧宣心裡說了一句，小傻逼，然後拽著外套跟水瓶下去了。
他來到沈之從面前，連名帶姓的叫他，語氣略顯平淡，還夾雜了不易察覺的柔情：「沈之從……」
「哎，到。」
「我們一起考大學，明白嗎？」
沈之從啞然失笑，但還是正正經經的回答他：「明白！」
雖說寧宣一定會知道沈之從會跟他同一間大學。但是真真正正承諾給對方聽，享受這種儀式感帶來的快樂，又是另一回事。
「回宿舍，洗澡！」沈之從拎起外套，披在寧宣身上，然後攬著他離開了操場。
這一天開始之後，高三全體學生都進入了一個高度緊張學習的狀態，機會是留給早就做好準備的人。
元宵節過後，除了跑操外，高三基本沒有其餘課外活動時間，跑操還只是為了讓他們保持良好的體質，不然早就取消了。
體檢的項目基本要做一到兩個小時，還要坐大巴去本市的大醫院。
「我們還沒畢業呢，就要讓我們開始保持乾淨整潔，學校是巴不得我們走啊。」
但是他抓著筆又放下了，抿著唇：「算了，就這樣吧。」
結果去登記的時候，工作人員看岔眼了，寫了沈之從。
高考體檢那天，一大早需要空腹。
秦滿跟麥麥在穩步上升，雖然沒有每次考試都前進一名，但能保持下來就不錯了。
梁笑之前一次大進步後，排名一直在二十名左右，此後每次考試都是這個成績。
他意識有些混亂，眼神瞄了一眼發現左上角那狂亂的字體，然後望著旁邊的人說：「你名字寫反了。」
「每年不都是這個月的嘛，而且下周我們要高考體檢了。」
但是之後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家庭關係緊張，正處於鬧離婚階段，拖著拖著這名字就定下來了
這件事，寧宣還是從葉琳嘴裡知道的，只當個八卦聽聽，當時寧宣聽完後，吃了飯就往沈之從房間裡找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一見他，抱一抱他。
麥麥重新低下頭，旁邊的人說：「寧哥肯定不看，叫沈哥沒用，你叫錯人了。」
上輩子……寧宣想了想，A大的分數線好像是高出一本線八十多分，王牌專業更是超出一百多分。
那個時候政策規定都不太完善，都是人工登記的。登記了也不好改，要重新排隊預約，還得說出原因，白星憐嫌麻煩就先用著，等以後再改。
沈之從愣住：「還真是……」
但班主任讓他們放寬心，鼻炎是不會影響的，但是最好保持最佳狀態過去體檢。
「鄰居都是這樣的嗎？」
至於他，跟上輩子一樣專業就行，文學類的，修完學分後直接在導師推薦下進了研究所，在職讀研。
接著就是陸陸續續的上大巴，一個班一輛車。
突然有人問：「他們是親兄弟嗎？」
寧宣班上就有好幾個，都擔心影響體檢結果。
前前後後經歷了兩次月考，五次小考，還有課堂隨機測驗，成績班級前五比較穩定。
沈家到了沈之從這裡，是之字輩的，另一個字是白星憐選的，是從，叫沈從之。
至於蔣林承，偏科太嚴重了，理綜還行，就是語文跟英語，慘不忍睹，說不出都不像是一班的學生。
「我上次在小樹林見過的小情侶，就跟他們一模一樣。」
不過寧宣精力有限，他現在還得幫沈之從提一下語文。
沈之從這三個字，讀起來是真繞口，不過也是註定的。
寧宣緩緩地搖頭。
「不是，他們是鄰居。」
沈之從朝最後一排的人揚了揚手，低聲問寧宣：「你看嗎？」
沈之從，變成沈從之。
「沈哥，看電影不？」
要不是數學跟理綜幫他撐著，在一班活不下去的。
正在簽名的寧宣聽到體檢這兩個字，條件反射，下意識腦子空白。
「你們自己看吧。」沈之從揚聲說。
中午宿舍有人都領了一份宿舍保持乾淨整潔的通知，要求所有人都要簽字，簽完交到宿管那。
大家都挺興奮的，因為一直處於課室壓抑的狀態，偶爾出去一下，就是打針他們都樂意！
過了倒春寒，迎來了正式的春夏交替，溫度不冷不熱，就是換季期間，對於鼻炎的人來說，貌似是個災害。
這輩子的話，這條路，好像漸漸地跟上輩子重複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起這個，麥麥忒有發言權了：「要是你跟他們一個宿舍，你就知道他們有多膩歪，我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其實沈之從現在的成績也是可以考過去的，不過A大工科類專業是王牌專業，分數還要更高點才能穩進，不然只能接受調劑。
不過他沒讀完就死了。
麥麥嘆氣：「反正我跟隔壁鄰居的十五歲小孩，不會這麼膩膩歪歪。」
「哈哈哈，十五歲，你太變態了。」
麥麥怒了：「滾！瞎想什麼，我純純大直男。」
「按你這麼說，沈哥不直唄！」
空氣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流淌著電影裡播放的BGM。
「靠，該不會被我們說中了吧。」
「別說了，看電影看電影。」
麥麥倒是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看向沈之從的方向，發現他正在伸手摸了摸寧宣的臉頰。
麥麥心中涌著一股不可明說的情緒：「……」
沈哥真的很不直。
寧哥肯定是直的。
另一邊——
沈之從探了探寧宣臉上的溫度，得出結論：「涼的……」
寧宣懶洋洋的唔了一聲，然後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接著癱軟在座椅上：「累……」
五點起床，五點半到課室，六點出發。
高三真苦。
沈之從笑著將他的頭歪在自己肩膀上：「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到了醫院後，依舊是排隊入場，第一項就是抽血。
接著就是同學按照順序進行各種項目的檢查，眼科，五官，胸透等等。
磨磨蹭蹭的，從早上七點磨到十一點，然後班主任組織同學重新回到學校。
休息沒休息好，反倒是一路奔波，弄得挺累的。
班主任犒勞同學，還點了外賣，每人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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