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此刻的心情,簡直是又驚又喜。
愣住幾秒後,寧宣拉下沈之從的手,轉過臉看他:「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寧宣額頭全是汗,柔軟的黑髮貼在白淨的臉頰邊,被汗水洗刷過的臉就跟換了一層更白更嫩的皮,黑白分明的眼珠閃著微芒。
看到沈之從就跟小孩子看到棒棒糖那樣開心。
沈之從笑了,幫他拂開黑髮:「周日那半天課我請假了,所以周六上完課走一半路走纜車過來的。」
寧宣歪了歪頭。
沈之從用紙巾幫他擦汗:「怕趕不上,誰知道啊,你這麼慢,還不如我在後面跟上你。」
寧宣不樂意的撇撇嘴。
就在這時,寧宣餘光瞥到應少曲的身影,靈機一動,忽然轉過身,強硬的壓在沈之從身上。
沈之從差點沒坐穩,一隻手撐在堅硬的地上,另一隻手勒住寧宣的的腰,生怕他摔著。
應少曲也不是傻子,剛才他可是全程看見是寧宣主動的,他跟著盤腿坐下,給寧宣一瓶水:「寧哥,喝水吧。」
然後寧宣主動親了他一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而已,沈之從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拿回主動權,不過卻發現有個人站在他們身邊。
然後沈之從再遞給寧宣,寧宣卻說:「我擰不開。」
沈之從:「……」
沈之從不說不問是因為不知道從哪裡切入口開始,要是問到寧宣不樂意的事情,他們兩個說不定會吵起來,甚至冷戰,雖然沈之從不會讓這些事發生。
應少曲看著他們互動,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了,反正就是,他們還挺配的?
他代入了一下,如果是他的話,真的沒法保證寧宣每一個眼神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日落結束了,天開始黑透了。
反應過來後的沈之從翹著唇角,多可愛啊這樣的寧小宣,就得這樣依賴他才對嘛。
從寧宣第一次見到應少曲開始,他對這個人跟其他人的情緒變化是不一樣的,可以說是,異常排斥。
真沒必要這麼裝。
沈之從趕緊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笑著看他,寧宣拍著胸膛,咳得更厲害了。
纜車不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晚上截止時間是八點半。
沈之從開心的不行,然後給寧宣開蓋,還放在他唇邊:「來,乖寶寶喝水。」
沈之從看見應少曲還有點愣住了,但他看了眼寧宣剛才的表現,心中能猜出幾分。
他們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寧宣卻看了眼沈之從。
「噗……」寧宣剛喝第一口,就聽見沈之從叫他乖寶寶,一口水嗆到了。
應少曲:「……」
難道談戀愛就是要這樣的,對方不說一句話,都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那也太可怕了吧,完全沒有隱私可言啊。
沈之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氣氛尷尬到這種程度上,還是他來結果這瓶「燙手山芋」——水。
但之後相處,寧宣對這個人開始從排斥到無所謂,這是好現象,畢竟寧宣對陌生人都是這種態度,憑什麼就對應少曲有特殊反應呢。
所以寧宣他們留下來燒烤也不可能了,而應少曲是個大少爺,他不想留下來住帳篷,於是也跟著他們坐纜車下山了。
纜車就這麼大點的空間,三個人坐著,尷尬的氣氛忽然就上升到臨界點了。
很適合說點話。
寧宣心想,於是他雙手環胸,抬起眼,盯著對面的應少曲看。
應少曲感受到寧宣的目光,但是他看不懂啊……這還得沈哥來,於是他將目光看向沈之從。
沈之從瞅著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宣眼神一頓,先開口了:「當著他的面,你說吧。」
應少曲指了指自己:「我……我說什麼。」
「半山腰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了?」
什麼?
應少曲忽然正襟危坐,這是公開處刑嗎?
沈之從也警惕起來了,用一種極度危險的眼光看向應少曲:「應少爺,你說什麼了?」
沈之從這兇相真的堪比四大凶獸了,應少曲腦子裡一下閃過,檮杌,饕餮,混沌跟窮奇。
臥槽,他在想什麼呢。
不過寧宣沒給他反應的機會,言簡意賅:「他之前說喜歡你,想追你,今天爬山說比較喜歡我,想追我了。」
饒是沈之從都被這信息量給整不明白了,他愣了一下:「所以現在是,你想腳踏我跟寧寧兩條船?」
應少曲看著沈之從不可思議,甚至下一秒要打過來的表情,急眼了:「等會等會兒,我是喜歡你們兩個,怎麼了,還不給人喜歡啊,你們生下來就是給人喜歡的啊,誰叫你們長得那麼好看!」
沈之從&寧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