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苏书遥不禁扶额。
见爹爹不说话,苏羽又问:爹,我听旁人说你前几日应下了一媒人,你是要给我找后娘吗?
苏书遥闻言有些好笑,解释道:我可没应下,只是觉得她们烦了顺口说了句会考虑而已。
怎的外头就传成这样了呢?
苏羽闻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
苏书遥见状,好奇问道:小羽不想让爹爹续弦?
苏羽抬手抹了抹眼泪,道:是想的,可是总觉得这附近的人家,没有配得上爹爹的。
苏书遥闻言,颇为欣慰的揉了揉儿子的头。
半晌后,苏羽又问道:爹,你跟我说说我娘吧!我都这么大了,还从没听你提起过她呢!
苏书遥听罢,可犯了难。
别说苏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娘亲是谁。
若非是小时候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容貌,以及苏家人特有的胎记,谁敢要这来路不明的孩子呢?
然而见到苏羽一脸的期盼,苏书遥却又不忍拒绝。
苦思冥想之下,才缓缓开口道:跟你说可以,可是你得先保证,日后不许对爹娘有什么偏见才成。
苏羽闻言,顶着红肿的双眼重重的点头。
苏书遥见状,抬手轻摸了苏羽的长发,盯着他的脸,眼神深邃,思绪开始飘远。
其实你娘是个男人。这是苏书遥说的第一句话。
苏羽闻言,睁大了双眼,张开大嘴。
苏书遥也觉得这话可能太扯了些,但他总不能对苏羽如实说他是个道士在野外捡回来的,他只是自己年轻在外风流时一不小心不知跟谁留下的种。
这样定会伤了自家儿子的心的。
以是思来想去之下,苏书遥也只有将柳羽搬出来了。
虽然违背常理了些,但也总好过实情相告。
何况,最初的时候,苏书遥真是将苏羽当成柳羽一般来疼爱的,不过后来认清了,才逐渐转变了自己的心态。
虽然诧异,但苏羽在见到苏书遥眼里的满含的深情之后,并未开口打断,而是静静的听了下去。
苏书遥见苏羽听的认真,便将自己与柳羽间的一些事讲给了苏羽听,同时还添加了不少自己臆想中的美好。
那后来呢?我娘他怎么了?
称一个男人为娘,苏羽一时间着实无法适应。
苏书遥苦笑一声,道:后来,小羽他便病发去世了。
整个过程,对于柳羽,苏书遥皆用小羽来称唿。
最开始的时候苏羽听来极为别扭,不过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听闻娘亲病发去世,苏羽也跟着感叹唏嘘。
半晌后,苏羽才开口问道:那爹你这么多年都未续弦,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娘亲?
苏书遥点头,道:小羽是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最初的时候,为了你,我也曾想随便找一个女子成个家。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
毕竟除了你娘,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苏羽闻言,慢慢抱住苏书遥,用他那不算健壮的臂膀给予其安慰。
苏书遥见状,轻拍了拍苏羽的背,道:所以小羽不用着急,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会遇到一个最最适合自己的人。
苏羽点头。
见苏羽看开了,苏书遥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没想到,此时的苏羽,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思量。
这么多年来,苏羽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为了娘亲守节的。
若真如爹爹所言,到时自己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那还不如不要遇见的好。
毕竟自己的身体,很可能也会如娘亲一般,活不了太久。
到时与其徒留心爱之人独守空房,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沾惹这些红尘之事。
因为苏羽相信,娘亲在地下,也不会想要看到爹爹整日如此一副寂寥的样子。
第119章 复相见
听过了苏书遥和柳羽间的故事后,当天夜里,苏羽做了个梦。
梦里,在一条河当中的一块巨石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纠缠在一起。
从身形上看,二人都是男的。
身下那人的容颜,苏羽看的清楚,极美,极妖娆。
而压着他的人,苏羽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二人在朗朗干坤之下,做着最为令人羞耻之事。
石面粗糙,位处身下的那人肩膀上早已被摩擦出了丝丝血迹,而身上那人却毫不知怜惜一般奋力的在其身上冲撞着。
梦里,苏羽既像是个旁观者一样默默注视着这一场欢愉,又像是身临其中一样,能察觉到后背上传来的疼痛已经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酥痒之感。
第二日,苏羽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尿床了。
羞了个大红脸的苏羽不愿被旁人见到,正打算自己悄悄处理掉,却被一大早来找儿子吃饭的苏书遥撞了个正着。
苏书遥进屋的时候,苏羽正奋力的从床上扒被褥,一听到开门声,明显的慌乱了。
讨厌,怎么不敲门!苏羽红着一张脸抱怨道。
苏书遥闻言却很是纳闷儿,心想着这儿子何时跟自己这么见外了。
不过待他看清那湿漉漉的床单后,便发出了会心一笑,道:我们小羽长大了。
苏羽闻言,以为是苏书遥在嘲讽自己,更是羞恼,埋着头嘀咕道:我昨晚定是喝太多茶水才这样的
苏书遥听罢,心知苏羽定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便揉了揉他的头顶,解释道:这不是尿床,是男人长大的标志。
随后,见苏羽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苏书遥便坐下来给苏羽上了一堂课。
待苏羽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后,开心激动的无以言表。
几日后,苏书遥寻了个合适的机会约见张柔,并将话都说清楚了。
若说张柔对苏羽狠绝,那苏书遥对她便更是无情。
旁人不知苏书遥对张柔说了些什么,但只见她红着双目含着泪回来了。
随着天气愈加暖和,待苏羽脱下了棉衣后,便意味着他又要去学堂了。
然而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苏羽经常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正如今日在学堂里一般,原本苏羽正认真的完成着先生布置的课业,突然感到左手身侧一阵灼热,像是有人盯着自己一般。
苏羽抬头四下张望,却不曾发现。
不过因着走神,苏羽被先生教育了几句,心里感觉委屈极了。
随着暖风吹来,夏天又至,苏羽换下来的衣服便得越来越轻薄,晚上也经常找不到被子。
这晚,屋里点着驱蚊的熏香,苏羽睡的十分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