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郁溯,这个人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祁逸接到消息,听说郁溯他们已经离开酒店,立即赶回警队。
见郁溯刚从审讯室出来,连忙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有人到现场去?守在楼下的人呢?
郁溯眼神一暗,低声道:有人知道我的事了,这次是冲我来的。我们的人守在六楼,看过监控,这些人走的是后门,是有备而来。
祁逸惊讶,看了看身边,确定没有人盯着他们,这才又说道:这事儿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可什么都没说!他和郁溯知根知底的,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最不可能背叛。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郁溯对祁逸是信任的,至于到底是谁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得好好查查。
郁溯摇了摇头,暂时不清楚,问过抓到的两个打手,他们说自己是受雇打人的,小刘和阿康正在里面对雇佣者画像。
祁逸愁眉不展,那现在怎么办?
郁溯反而并不紧张,已经和林顾问说好了,我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就算有把柄,我也必须是掌控主权的那个人。
好!祁逸松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我和谷立把东西带回来了,他正在做修复,一起去看看?
郁溯颔首,走回了办公室,看着所有正在忙碌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他心里更加坚定,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事连累任何人。
越是被人盯着,他就越清楚,他们或许在某一刻触碰到了真相,威胁到了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
虽然情人节是昨天的事,但商业街依旧还有余温,情侣结伴嬉笑来往,街中心的喷泉最多人驻足观赏,音乐轻柔高雅,喷泉落下的水滴声如轻巧鼓点,添了几分灵动。
喷泉四周花圃提前种上了玫瑰,有夜灯在花丛中点亮,映照出情人眼中的星光灿烂。
商业街的标志性玩偶站在花圃边上为每一位路过的情侣送花,见有个人拖着行李箱走来,玩偶迈着小碎步上前,递了个朵玫瑰。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玫瑰,一眼看向街角那家不起眼的茶馆,笑着说了声:谢了。
他拖着行李箱来到茶馆前,打量着店内,看样子店主还没歇业。但按照林怀月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休息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等他回来吧?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店门被轻轻推开,寂静的店内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林怀月闻声看向门口,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看见来人,他淡然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顾秋亭丢下行李箱,上前好奇地看了看林怀月面前摆着的一堆书,PTSD?你是要写论文了,还是接了个这样的病人?都不至于啊,你以前不是会熬夜的人。
林怀月继续看书,对来人并不在意,算是病人。正好这次你和罗伯特教授回国,我打算让教授看看他。
顾秋亭挑眉,是什么人能让林少爷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把整个书架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书全都翻出来看?
他拉着椅子坐在了林怀月对面,推开面前的一座大山,好奇问道:这个病人很重要?
林怀月翻页的手一顿,朋友。
顾秋亭意会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难怪要让罗伯特教授帮忙,原来是朋友。
紧接着他追问:是谁家的姑娘?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事儿薛叔叔知道了吗?
林怀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一堆书挪了回来,挡在他们中间,说了是朋友,不过你提醒我了,他的例子很适合写论文。
顾秋亭的兴趣不减反增,趴在书堆上问道:朋友?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就俩朋友,其中一个就是我,虽然我们专业不一样,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在友谊上,我对你肯定比温缓还要深厚!所以你不告诉我,也没告诉他吧!
他爸和薛叔叔是朋友,所以他和林怀月也算从小就认识,后来又一起出国。
他学的是法律,但和林怀月一起当了室友,温缓和林怀月一样是心理学,是同学。所以他们三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算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
林怀月回国后没多久,温缓也回来了,他原来就是警方的心理顾问,从国外回来,应该有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国外,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看看林怀月,对他都冷漠成这样了!
嗯。林怀月淡淡应了一声。他和顾秋亭认识很多年了,国外留学又是室友,这家茶馆也是他们两个人合资开的。他从小孤僻,顾秋亭算是他难得的朋友,心眼不坏,只不过话多了点。
顾秋亭不死心地继续问:没告诉我,也没和温缓说。小少爷你可以啊!一回国就找到知心朋友了?改天带过来认识认识?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林怀月是什么脾气。林怀月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礼貌,谦逊有度,其实除了他舅舅,别人的事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难得看到他肯在别人的事上花心思,不是知心朋友是什么?
林怀月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想见他?其实容易,你要是能犯点命案,就能见到他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见刑警的。
命案?顾秋亭想了想,要是有命案,能看见的人多了去了,就连他自己也接手命案,所以林怀月说的一定是肯定能看见的。
他惊讶道:警察啊?
顾秋亭惊讶之余,看了一眼面前的书,低声问道:有心里问题的人,能警察吗?
林怀月低眉回想,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凡是工作必有压力,更何况警察这个职业,压力非常大,精神状态不好可以理解。但我那个朋友做的是刑警,他有能力骗过给他检查的心理医生,对队友隐瞒了事实,但这终究是个隐患。顾秋亭五官纠结到了一起,想不通也猜不透,他这么做值得吗?再说了,他这样是在对队友不负责吧!
林怀月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无法理解他一定要做刑警的必要,我能做的就是早点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对他对刑侦支队都有好处。
他问过郁溯很多次,但他都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往。虽然和顾秋亭是这么说,但他和郁溯更多的还是合作关系,说他们是朋友还有些勉强。
顾秋亭想起林怀月之前说的话,问道:所以你要找教授帮你的这位朋友?
林怀月颔首,郁溯虽然有意接受心理治疗了,但他看起来依旧在畏惧过去。正好教授回国,有他帮忙,郁溯的心理治疗会更顺利。
顾秋亭抿了抿唇,面容有些为难,纠结地说道:小少爷,你就没想过我一个学法律的,为什么会和你的心理学教授一起回国吗?
林怀月意会,教授的目的,早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回应过教授了,但当初他怎么拒绝的,现在还是一样。
如果是来邀请我和他在国外一起开诊所,那还是算了。如果我真想办这件事,现在就能买一家诊所,但我出国留学,不是为了站得更高,而是想看得更多。我的家人在这里,祖国在这里,要效力也得是自家人自家地。林怀月淡漠说着,翻了一页手上的书,并不在意口中谈论着的人生。
听过顾秋亭和教授回国的消息他就明白了,他们一起回国,应当是顾秋亭当了教授诊所的法律顾问。
林怀月说罢,轻叹一声:如果教授不愿意帮忙,我可以自己研究出针对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