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看着郁溯意味深长,徒弟现在走的路,又何尝不是他曾经走过的,只得留一句,世事无绝对,我有说错的时候,你也会有。师父不会陪你太久,所以希望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最大助力。
师父,将来我要找一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勇敢,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郁溯双眼亮光,犹如星辰闪烁。
明德对郁溯很是信任,一定会的。
对陈发案进行最后的补充,郁溯把卷宗送到局长办公室签字。
这次案子办得不错。杜平江看着卷宗,很是满意地点头,正好过几天你要去看郁洲,结案之后给你们照例放个小假。
谢谢杜局。郁溯接过卷宗,脚步沉重地离开办公室。
他和顾秋亭聊过,再延长宣告时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郁洲的下落,可是他何尝不想找到自己的亲弟弟?
许多天不回家,郁溯清理掉冰箱里已经坏掉的果蔬,简单打扫了一遍自己家,才进入浴室洗漱。
他结实的肌肉上满是伤痕,右臂上有一块非常明显的烫伤,看着十分恐怖狰狞,冰冷的水落在皮肤上,让郁溯恢复清醒。
擦干身上的水珠,他套上一件简单的T恤遮盖丑陋的伤疤,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时,口袋滑出了一张名片。
郁溯赶忙捡起林怀月的名片擦干,喃喃道:这个时候,他该睡了吧!
想起顾秋亭之前说的,郁溯觉得现在打电话给林怀月可能有些打扰,于是只写了条短信,告诉林怀月这个案子结束的事。
但他短信发出去没多久,林怀月就回电了,郁溯顿时手脚发麻发凉,心跳止不住加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正襟危坐,连腿都不敢翘,喂,林顾问?
看到手机短信,林怀月放下手里的书,披着外套走到阳台上,恭喜结案。关于心理治疗的事,郁队考虑好了吗?
白天舅舅一直盯着他,担心警局有事无法联系到他,所以他才让顾秋亭帮忙跑一趟。现在舅舅应该已经休息了,他小声说话应当不会被发现。
郁溯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嗯,但具体细节我想当面和你说清楚。
我暂时出不去。林怀月看向在家门口驻守的保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事,不为难你。另外还有一件事。郁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谷立说你父母的记录像是被人故意抹掉了,而且他好像因为查这件事,被人反追踪了,所以你父母的失踪可能并不简单。
所以还是找不到吗?林怀月的声音逐渐微弱。
他话语至末轻勾出的失望,让郁溯一时语塞,心口直发痒,你放心,我会继续查的。
林怀月缓声道:我已经联系好了教授,你的心理治疗会尽快安排,如果我无法到场,教授会帮助你。至于专案组的事,我再劝劝舅舅。
林怀月。郁溯突然喊道。
还有事?林怀月疑问,郁溯很少叫他全名。
郁溯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们心理学上,像我这样心里压抑太久的,有病变的案例吗?
病变?林怀月一愣,如果我理解的没错,你的意思是,你产生其他心理障碍了?
郁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干笑了一声,我这是假设,你就说是不是吧!
林怀月应声:确实有过,但得看是什么病征,不如你大概说说看,我和教授讨论讨论。
林怀月,我想见你,现在。郁溯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从沙发上站起。
林怀月闻言,手握紧阳台栏杆,郁队的病征有点稀奇,我得和教授商量一下,有结果了再通知你。
郁溯:你别挂,这次我没骗你。
林怀月放在挂断上的手指一顿,说了一句:郁队真的是病了,问诊的具体时间我和教授商量以后发给你,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话毕,他立即挂断电话,回到书桌前,完全看不进任何文字。
我郁溯还想再说什么,但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合计着自己没做过很过分的事吧!林怀月这么怕他干嘛?
郁溯忿忿叹气,吹干了头发倒头就睡,为了案子他又熬了几天夜,现在实在撑不住了。
梦里,他站在云端,云雾之后依稀站着一个人,那人缓缓转身,竟然是林怀月的脸。
郁队。林怀月轻声唤着,朝他招了招手。
郁溯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这里是梦,放心大胆地挥开遮掩,缓缓往前走。
他每走一步,林怀月就后退一步,郁溯逐渐失了耐心,大步上前抓住了他,在梦里这个人还在逃。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郁溯心头一痒,邪念缓缓苏醒。
那云雾的气息无孔不入,将郁溯整个人笼罩,犹如无数只手慢慢拆解他心里的防线。
拥抱我。
触摸我。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我。
反正这里是梦,不是吗?
林怀月白净的手滑过郁溯的下颌线,跟随着他的汗液,经过好看的脖颈,打湿了衣领,可他又觉得汗珠没有消失,逐渐向下滑。郁溯近乎忘了呼吸,紧握住林怀月的手,制止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看着这双眼睛,似乎在确定一件事。
那轻柔的声音勾魂摄骨,郁溯,你不想要吗?
欲望告诉我,我想要,但你不是他,我宁愿不要。郁溯一把推开眼前的林怀月,再从梦中惊醒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了些许亮度。
郁溯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邪念久久不下,他叹了一声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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