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娱乐?郁溯抓起牌桌上的筹码掂了掂,我看你们玩的不小啊,这还叫休闲娱乐?
张老七看了一眼桌上的牌筹,眼睛一转,解释道:警官,这就是讨个彩头而已,面额挺小的!
郁溯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中有几个想反驳的,想想就知道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赌徒,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是知情的。
这种场所专门诓赌徒进来,满场都是他们的托,让新客赢两把很容易,直到赌徒相信自己真的有能力赢钱,将大把的身家砸进来时,赌徒已经是待宰的羔羊,这些托们就可以分食了。
郁溯看向角落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讨彩头,讨到别人的脸上了?揍得不轻啊!
张老七眼底闪过精光,随后很是憋屈地说道:警官,这些人欠了我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说是吧!
阿康见张老七一看就是老||江湖,直接问道:你认不认识刘继明?
张老七一听,脸色一改,他以为这些人是冲着赌场来的,原来是来找刘继明的。
想着,他松了一口气,说道:认识是认识,不过他很久没来了。
郁溯:听说他是你们的常客?
这倒是真的。张老七不敢说假,问话的警官一看就是领导级别的,就刘继明那样,被警察找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凭什么当冤大头,于是说道,他是真的很久没有来了,上次过来还是半个月前。
郁溯双手插兜靠在牌桌边,紧跟着就问道:他最后一次来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异样?
张老七犹豫着要不要说,旁边的赌徒就说话了:那次刘继明拿了一堆钱来赌,不到一天全输光,然后就不见人了。
他们刚才打牌的时候还提到刘继明了,都在猜他是不是想不开自|杀去了。
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他有说过这笔钱哪儿来的吗?郁溯问道。
张老七壮胆说道:刘继明那个赌鬼又懒又穷,一直都是抠抠搜搜的,突然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一看就不是正当来的,怎么会和我们说。
阿康做着记录,见还有地方要补充,于是问道:他大概带了多少钱?
张老七回想了一下,有几十万了吧!
旁边的人举手发言:大概三十万,他带了一麻袋过来,太显眼了!
张老七闻声也点了点头,谄媚说道:警官,我们都这么配合了,能散了吗?我们以后肯定不聚众了!
他的话音落下,人群里有几个人站了起来。
郁溯眯了眯眼,手里的枪再次举起,我让你们起来了吗?
随后他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警员,给李队打电话,我们送他个案子。
这次一队案子查到一半到了他们手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不管换做是谁,心里都不痛快。
张老七叫苦不迭,但这些警察个个手里都拿着枪,他们这些人连叫板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抱头蹲在地上。
李伟明看着一个接一个上车的赌徒,随后看向了旁边站着的郁溯,郁队还真是到哪儿哪儿出事!
郁溯对李伟明这话就有些不满了,他好心给一队冲业绩,李伟明竟然一点感激都没有,这地儿老早出事了,和我没关系,我还想问李队怎么一直没发现?
这下李伟明理亏,只好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我回去就写申请,全市排查!
张老七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小破赌场,竟然把甲市里的其他赌场都给端了。
林怀月手握着笔,带着磁力的笔盖被打开后,自动又合上,安静的会议室里各大作响。
外头突然的吵闹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好奇地打开会议室门看去,直接和郁溯的目光对上。
郁溯浅笑,在外面辗转半日的风尘一扫而空,心情顿时荡漾了许多。
林怀月却没这么多想法,移开眼转身回到会议室,合上门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门板。
情况竟然和早上如出一辙。
林怀月一怔,立即松手后退,郁队有事吗?
他冷漠地坐会位置,继续看着录像,距离他们发现人质绑架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第四段监控开放也已经结束。
一个上午的时候,他坐在会议室里不停重复观看这几段录像,没有丝毫不耐烦。
郁溯带着盒饭坐在了林怀月对面,打开盒饭,一边剃着红烧肉上的肥肉,一边说道:查过了,刘继明好赌,上个月他母亲去世,他风光大葬,大摆宴席,请了一堆狐朋狗友吃饭,然后带着剩下的钱去赌场,结果全部输光了。
数额大吗?林怀月问道。
郁溯点了点头,据说有三十万。
林怀月眉头一皱,三十万这个数字对普通人家来说,数额可不小,随后问道:刘继明家里很有钱?
郁溯摇头,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拍摄的现场照片。时间紧急,照片还没打印出来,先用手机凑合看。
林怀月有些洁癖,心里是不情愿拿起这个刚刚在吃饭的人拿过的手机,但现在是在查案子,没人能花时间照顾他的感受,只能强忍着不适翻看相片。
有三十万的积蓄,为什么会生活在这个地方?
我也很奇怪,但这三十万不是刘继明的,而是他母亲,董娟的。至于这笔钱到底从哪儿来,谷立已经在查了。郁溯说着,开始挑拣盒饭里胡萝卜丝。
林怀月思考着,低声念道:两个人质肯定是联系的,孙逊的父亲因术后并发症死亡,刘继明的母亲上个月刚离世,这算是共同点吗?
他说着,看向郁溯,似乎是想询问对方的意见。
郁溯将挑拣好的盒饭推到林怀月面前,肥肉和胡萝卜都给你挑掉了,你先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