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储物戒里取出新的小树花苗一一栽种进土里,再取出桌椅板凳藤摇榻,按照以前的方位摆弄好。
一番功夫下来,这小院倒也像模像样不再光秃秃的了。
在秋虞良收拾庭院的时候,偏幽从储物戒里取出灵肴阁已经处理好的灵兽肉,连皮带骨地剁成半个拳头大小的若干个肉块,随后放入盆里,加蒜蓉、辣椒、盐和特制的灵菜油搅拌均匀,加以腌制小半个时辰。肉块本身的腥味在这一腌制过程中渐渐消散,辣椒的香、蒜蓉的鲜、菜油的滑慢慢渗透进肉里,能最大程度上保证肉块的鲜嫩与入味。
洗净手后,偏幽将红辣椒、花生粒、芝麻等混合切碎,分成两盘,作为烤肉的蘸料。蘸料辣香可口,红白黑碎混合交叠,呈现出最纯粹的土地金棕,让人只想赶快滚上一块烤好的肉块放入嘴里,品尝这皇天后土、大地生灵带来的美妙享受。
秋虞良收拾完庭院后迈步走进厨房,见偏幽已经腌制好了肉块,便走上前去帮着用竹签串肉。
灵兽肉骨头细肉质嫩,瘦肉外裹着一层香糯的肥肉,用竹签很轻易就能串上。竹签刷地穿破肉块,渗了红辣椒碎的白糯肥肉在这力道下一颤一颤、肉波荡漾,还没开烤,人的食欲就已率先爆棚。
打开燃火的灵器,加炭,两人拿起串好的肉块边烤边吃起来。灵兽肉的糯皮烤至金黄时,油脂流出来油光滑亮地滚动在肉块表面就表明这串肉可以开吃了。拿着竹签往蘸料盘里一滚,提溜起来直接放入口中,香、辣、滑、爽在口腔里一层层爆开,让人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五感在此时此刻只剩下了味觉和嗅觉,爽!
肥肉带皮焦香嫩糯,香弹无比,瘦肉耐品耐嚼,越嚼那浓浓渗透的辣香肉味就越浓,让人口涎直流,回味无穷。再加上那更添几分滋味的蘸料,让人此时此刻如置美食仙境,凡尘俗世都已远去、淡忘、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那美味留存在口中,让人惊讶惊叹,爽到大汗淋漓。
人生啊爽快!偏幽吃得额发微湿,唇瓣红肿,两眼光芒闪烁,双颊酡红如醉,此时此刻,什么穿越什么世界都已不在话下,只有口中爆开的滋味是如此的真实而让人迷醉。
不用喝酒,他已醉倒在这无尽的美食享受中。
吃完后,偏幽洗了把手和脸,便懒洋洋地躺在了榻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爽到极致后的满足醺醉了他。此刻,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将这份浓浓的美好带入梦境之中。
秋虞良有些好笑地将薄被盖在偏幽身上,而后在一旁坐下,注视着慢慢进入梦乡的偏幽。他听着偏幽满足极了的小声哼哼,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只好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来惊扰了偏幽的美梦。
约莫看了一刻多钟,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收拾起餐桌上的残局。
偏幽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秋虞良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干干净净,餐盘都洗净放在了橱柜里。桌子上有张纸条,偏幽拿起一看,见上面写着秋虞良先去修炼了,并嘱咐他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之类的关切话语。
偏幽笑着放下了纸条,想起来樱桃酒还没酿,便从储物戒里取出红樱桃开始酿造起来。
深红的樱桃美丽诱人,一颗颗如珠似玉,放入水中清洗,一颗砸着一颗,溅起许多小小的气泡。撒些盐浸泡一刻钟后,将水倒掉又用清水清洗一遍再捞出。偏幽拿起干净的巾帕,将一颗颗红樱桃上的水分细致地擦干,又取出小刀将樱桃切开去核。樱桃的红汁液将他的指尖浸染,他含住食指尝了尝,清甜微酸。
取出中小型号的酿酒罐,将处理好的樱桃倒一层在罐底,加入冰糖,随后又倒入一层樱桃。一层红一层白保证樱桃酒的甜度均匀可口。再倒入前些日子酿造好的白酒,偏幽看着小气泡一簇簇浮上来,在酒液表面形成一层浅浅的白沫,不禁绽开了一抹微甜的笑容。他想起了美人鱼的故事,在很久远的以前,妈妈曾经讲给他听,哄他入睡。
将酿酒罐的盖子严密地盖上,仔细地密封好后,偏幽将之放在一贯摆着酒的架子上。樱桃酒酿制时间短,等个□□天就可以喝了。
傍晚时分,偏幽给自己熬了海鲜粥,吃完后天已经黑了。他走到院子里坐下来,抬头看夜空。
那里群星闪烁,神秘又璀璨。
在这样的星光下,偏幽起了兴致,取出长笛吹奏一曲。曲声在岑静的夜里显得缥缈而幽远,渐渐地好似飞到天上和星光作伴了。
又是香甜的一夜,无梦到天亮。
翌日,偏幽看着这几天的衣裳想着该洗了,便收拾收拾准备去河边。这时候秋虞良也来了。偏幽让他在院里坐坐,秋虞良却拉着他的衣袖,说要与他一起去。
偏幽拗不过就答应了,只是拒绝了阿良帮忙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别有一番趣味。
河边的水流缓慢流淌,偏幽取出衣裳,摊在河里一块靠近岸边的石板上,用浣衣的木棒轻轻敲打,敲完一面翻一面继续捶,直到水流哗啦啦地流过一遍又一遍,手腕也酸了,才收起衣裳,绞干净,放在木盆里。
周围没有其他人,偏幽问:我要游个泳,你来吗?
一直凝视着偏幽背影的秋虞良痴痴地点点头,还没意识到这言语下的迤逦,就见偏幽脱了外衫径自跳进河里。他像一条线条优美的游鱼,很快就游了几米远。阳光下,湿漉漉的里衣透明着耷拉在身体上,在水流中热切地亲吻肌肤。
秋虞良痴愣迷瞪地站在岸上,像块儿不会动的大石头,伫立多年,不曾移动分毫,直到偏幽回过头来微笑着向他招手。
他于迷思中脱下外衫,跳入河中,去追那条幽蓝的游鱼。
莫冲就是这个时候碰巧来到河边的。
他望着河里的两条游动人影,抿紧了下唇。师尊要他夺得大赛胜利,却又让他不得与胜利品双修。他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师尊与纯灵圣体的遮羞布。
突然就有些不甘心。
如果他胜利了,凭什么不能享用胜利者的嘉善?就算师尊会给他其他灵器宝物上好的丹药作补偿,可是,终归不一样。一样是使用,一样是品尝,明明美人的躯体比后者欢愉百倍亦不止。
不莫冲蓦然转过身,脸色凝重地往另一边走去,是我魔障了。
他是北罔山大弟子,是师尊最看重的徒弟,怎么能起这等怨怼之心。莫冲默念着静心诀,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慢慢翻过山头走远了。
春夏交际,这河并不冷。偏幽仰头出水面,淡淡地勾起了唇角,我幼时呆在宫里,一直想在湖里游几圈,可母后从来不允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入了水。
水流波动在身躯之间,偏幽合拢五指又张开,问:你还可以吗?
秋虞良在水光中使劲地点点头,偏幽笑了一下,拉住他的左手,道:那试试两人一起游吧。看看我们会是游到远处的巨石上,还是先落到河底。
最后偏幽和秋虞良躺到了巨石上,一身的水渍在太阳下缓缓蒸发。他们摊开四肢,像等着被烤熟的鱼。偏幽的胸膛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剧烈地喘着气。他太累了,开不了口,只是微睁着眼,任阳光从发丝晒到脚趾。
秋虞良明显好得多,他侧过头,望着偏幽的侧脸,无声无息。水珠从幽的眉骨滑落,鼻梁上也润泽微光,细小的绒毛呈淡金色,嘴唇红似珊瑚丛。偏幽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际,离脑海那么近,离心口也那么近。
多想停在这一刻。风声掩不住呼吸,阳光眷顾心上人,他们同卧于天地间,等待身上的水分蒸发。石块越来越烫,他们也越来越热,最后衣衫都干了,偏幽已在静谧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