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切都是帝王的局,那么这满朝文武不都是被当成猴子耍了?当猴耍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帝王明明是中毒了?
——那么这中毒一事是不是真的?
有这般想法的人不是杨崇一个,当初三王爷和七王爷也是这般怀疑,可惜宫御并不是那三头六臂的神人,他也有打盹的时候。
秦一渺上书的事情完全和宫御沾不上边,他虽然早已经有了克制世家的心思,可需要的是契机,这秦一渺就是那提供契机的人。
此时的宫御整和戴青颜盖着棉被纯聊天,从她那温和的脸蛋可以看得出二人相处的还算愉悦:“陛下说的是,这一次年节的事情臣妾已经通知下去,必然不会铺张浪费。”
“颦颦做事朕自然放心。”
“那么新年过后的宫宴可要摆?”
“一切从简吧!你也轻松一些,而且你摆他们也没有心思吃。”
宫御淡淡地说了一句,那笃定的神情让戴青颜的唇角轻轻抿了抿,看来他是真的想折腾这个年节了。
“陛下,万事过犹不及,臣妾担心……”
“你不愧是老国公教导出来的人,这说辞都一模一样。”
宫御倏地轻笑,眉眼看上去柔和至极,可戴青颜却不敢多说了,既然祖父都无功而返那么自己说的话他更不会听了。
——然而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他若如此整下去这大乾的官员还不人人自危?到时候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便得不偿失了。
“颦颦,你担心朕吗?”
“陛下,您要知道臣妾和您是一体的,自然是担心您。”
“哦!”
宫御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其实他更想听的是她真心诚意地担心他,而不是因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担心他。
况且,若是没有宸儿她会这般担心自己吗?想到这里他眉头紧锁了起来,紧抿的薄唇说不上的凉薄。
戴青颜也不清楚他怎么又升起了,她思前想后也没觉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夫妻一体这是她嫁给他那一刻便已经注定的事情,更遑论如今两个人已经有了宸儿。
“听说你今天又命司徒信给德妃请脉了?”
“嗯,她这些天又咳血了,所以臣妾……”
“朕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所以一直照顾德妃,可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云昭语不适合宫廷。”
帝王的话让戴青颜的心微微一紧,眼眸也倏地瞪大望向了他。而他看到她这眼眸便知道她又误会自己了,原本想赌气不去解释可终究还是开口了:“算是卖云家一个面子吧!他们想接云昭语出宫,朕也允诺了。”
“陛下,她一个宫妃你让她出宫可有活路?”
“朕没有碰过她,云家的女人朕也不会去碰。”
宫御说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戴青颜,她耳朵刚才应该没有出现幻听吧!
——她原本想要将人叫醒问一问具体情况,可看到他装睡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自己纵使上赶着问他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