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旬,宫轩便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适,想到那天被逼吃下的毒药,他眼眸沉郁的像是能滴水一般。
王珂瞧着他一脸阴沉的模样,以及咳出来的血迹脸色也煞白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中毒了?”
“嗯。”
那天阮承筹盯着自己服下了毒蛊的解药,他虽然不想沾这些东西,可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已为之,岂料这压根不是解药,反而像是毒药。
“那怎么办?”
“这应该是慢性毒药,暂时不会有事。”
前些天因为政见不一,他和靖国公唱了一次对台戏,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对自己如何,而且他也不是那不经事的,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毒药,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兄觉得自己欠心儿的,可谢皇后的手段又何尝少呢?
“王爷,留在这里凶险异常,您还是将那个人换回来吧!”
靖国公明显起了不臣之心,他若是留在这深宫,危险恐怕少不了,到时候若是丢了性命,王府这孤儿寡母可该如何是好?
“本王若是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毒药,那么别人更不能了。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以后莫要再提”
都说久病成医,久毒也能成师,他身体本来就是毒体,比别人多了几分持久力,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最终剩下的不过是一堆白骨。
“为什么?”
王珂有些失声地大喊出来,双眸里的泪水更是倾泻而出,她不明白世人皆是趋利避害之辈,他却硬要义无反顾,难道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明明可以金蝉脱壳,为何还要坚守至死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本王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
宫轩说完便跨步走了出去,当日他有机会杀了莫含章,可苏一一和王珂闯了进来,而他终究是没有狠下心。
——可这世上,已经没有莫含章这个人了。
他刚踏入御书房,便一股脑地昏了过去,而躲在暗中的人飞快将他揽了起来,那被黑布蒙着的脸,在搭脉的时候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宫轩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人影,而他也没有惊慌,脸上反而带上了几分释然:“你一直跟着本王?”
“是。”
“他还是不放心本王?”
影一的身形微微一顿,最后状似无奈地苦笑:“若是不放心,陛下便不会让您回京,至于让属下尾随,也不过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
听着他这么说,宫轩阴着的脸色也好转了不少,虽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然而宫御并不是一个君子,他这般想也无可厚非。
“王爷身体里面的毒素,怕是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