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王珂的脸上闪过几分苦笑:“您还是不愿意离去吗?虽然身体里面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一部分,可谁知道他又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您”
“无妨。”
瞧着他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她苦笑变成了嘲讽:“近来一直宿在凤藻宫意欲何为呢?你难道还想在这里找到属于她的气息?”
这些年来,她忍了,也受了,可他的心却越来越远了,都说泥人还有三分气儿,她王家嫡女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还不够吗?
宫轩眉色轻皱,明黄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轻曲,好一会儿静默无声,等她泪眼婆娑,啜泣之声渐显之时,宫轩才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多想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呢?”
“你真觉得过去了吗?”
王珂轻笑出声,她一向不认为这世间有至情至爱之人,可随着与他的相处她也逐渐明朗,自己的夫君绝对是一个痴情的种子,纵使别人一点也不予回应,可他甘之如饴。
“好好照顾几个孩子。”
他盯着她说了一句便准备离开,这样没有意义的言语在他看来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人心自古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一念而生的情感,一生而守的誓言。
——他不喜欢王珂,可王珂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所以这是他的责任。
王珂瞧着他远去的背影,身形一下子倒了下去,她不是不知道两个人的结合是利益的结合,可面对他这般人物,她又如何能冷静以待,她不是苛刻自己的人,可在宫轩面前她从未做过最真实的自己。
一时间,整个大乾的京城似乎都被凉月所笼罩,可更加让人心怀叵测的事情,还是那血流成河的街道,堆积如山的尸首。
原本平静的局面,因为岭南的局变更加诡异了起来,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在这一刻都战战兢兢了起来。
承乾殿,庄严而肃穆。
“京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尔等可有话要说?”
宫轩脸色铁青,被杀的朝廷命官都是宫御的肱骨之臣,原本他留在朝中便是为了主持大局,可谁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日后该如何交代?
“据说是一些蟊贼,怕也是为财而来。”
其中一个人望了靖国公一眼,然后站出来对着宫轩说了一句,而那明黄的身影明显闪过不悦之色。
“若是蟊贼可以轻易进入朝臣府邸,那么下一次是不是闯进的便是这诺大的九阙城池?这四九城的护卫,难道都死绝了?”
以前大乾京城的安全是戴家负责,最后落在了宫御的手里,可终究这手中可用之人还是成了别人的刽子手,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一点应对之法都没有?
“陛下,如今京中兵力不足,既要抵御北疆那边的进攻,又要防御大凤之变,确实有些腾不开手来。”
岭南的白启泽和云昭言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连连战胜,大凤那边实在抵御不住这般猛烈的攻击,所以只能写信给靖国公,让他设法将人引开。
——而屠杀宫御留下的臣子,似乎是最合适而有效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