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异常的老李眼睛都没睁开,直接翻了个身,上来吧,先说好,别动手动脚,好好睡。
好!
张章的脑袋唰地从床底上蹿出来,接着高高兴兴地躺在了老李身旁
用老人的话来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老李都还没起来。
老赵在房门那晃悠了两回,都没听见里面有动静。
他手里端着簸箕,一脸疑惑地走向灶房,祖清和左亿正在那剥笋子壳。
今儿一大早,林成斌便送来了一簸箕的苦笋,这是第一批新笋,嫩极了。
这老李怎么还不起来啊?
祖清将剥好的苦笋放在白白净净的瓷盆里面后,听到这话看过去,轻声笑道,他昨儿一定忙了许久,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我看了时间,快四点才回来的。
老李停车的时候,左亿隐约听见了有些声音。
但是那时候怀里的人睡得正香,他也没起来看。
那是有些晚,老赵好奇地摸了摸下巴,小老板,你说老李昨儿有没有遇见什么奇事儿?
来了,你问问他。
祖清忽然看了眼灶房门。
老赵回头看过去,只见张章打着哈欠飘进来,哎哟,这做鬼就是比做人好,想飘就飘,都不用腿。
老李呢?
老赵往他身后看。
张章闻言掩嘴一笑,言笑盈盈:他啊,昨儿晚上累着了,比我晚一步,还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见脚步声,接着脸上挂着些水珠的老李便出现在灶房门口。
我做什么?
一脸懵的老李疑惑地回视着众人。
祖清收回视线,和左亿继续剥苦笋。
没什么,老赵看了眼张章,又看了看老李,顿了顿后,还是没接着问。
对了,老李看了看堂屋那边,他起来时特意注意了一番,堂屋里没有动静,再看小老板他们又在灶房,今儿没客人啊?
什么客人?
老赵把笋子壳拾在一起,准备装进簸箕里,拿去外面晒一晒,这东西晒干了以后,可以做引火柴的。
就张章的妈妈,昨晚说今儿要过来的。
老李看向蹲在祖清身旁,看对方剥苦笋的张章说道。
不会来的,张章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在老李和老赵的疑惑中又说,她来我这,那不是好多人都觉得我死得不对劲儿吗?
黄家人不会让她来。
如张章所言,张妈妈今儿刚把张章下葬,准备过来的时候,就被张章的继父拦住了。
你昨晚去了什么地方,我心里大概有数,老黄定定地看着她,人都死了,现在再后悔,都不能挽回了,再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别那么自责。
可,他不是自杀的。
张妈妈咽了咽口水道。
是,他不是自杀的,老黄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也是死在意外中!可这和自杀相比,别人是信他意外死的,还是自杀的?
这
张妈妈说不出话来。
可一瞬后,她又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个模样老实的男人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他不是自杀的
地上有血,但是又不多,你说他是撞墙自杀的,根本就不对,老黄的话让张妈妈犹如站在冰窟之中,寒冷而恐惧。
如果、如果张章是被自己杀了的呢?
老黄是不是还会听她的话,说张章是自杀的。
张妈妈不敢想。
在老黄把女儿的手放在张妈妈手里的时候,她再也没有想来农家乐的念头了。
就这样吧,反都死了,他是不是自杀的,地府不清楚吗?
张妈妈看了眼墙上张章的黑白照,如此想到。
苦笋烧鸡的味道让农家乐的几人满意极了。
老赵甚至还打算去村里问问,谁家有早苦笋,再买些回来烧红烧肉,还有腊排骨等。
你这里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我还真不想走。
张章躺在竹椅上,翻了身后,声音懒洋洋地对祖清道。
祖清正在看书,闻言看过去,语气温和,你想走了?
不是想走,张章扯了扯嘴角,神情略带苦涩:我一直在这也不是办法,虽然是哄我妈的,可我还是不放心,得去地府问清楚,我到底算自杀还是意外。
那有缘再见。
左亿的声音从旁传来。
张章猛地翻了个白眼,凑到祖清面前低声道,你也是,这么年轻,怎么就定下了!外面好多帅哥
你要么给我停止挑拨离间,要么被我扔出去。
左亿将祖清揽住,恶狠狠地看着张章说道。
张章耸了耸肩,忽然飘到正在给花浇水的老李身旁,在其脸庞上落下一个吻,李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过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忽然被非礼了的老李愣在原地,一直到张章和祖清他们告别离开后,他还没怎么回过神。
啧啧,一看就是没被人亲过。
老赵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桃儿,正在大口大口地啃着。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老李轻哼一声,用力地撞了一下他,从其身旁走过。
老赵手里啃了半边的桃儿,顿时掉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吗,气得老赵冲着老李的背影叫道,你得赔你知道吗?!砸一赔十!
哪里来的桃儿?
祖清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被老赵捡起来的桃儿。
陈奶奶给的,老赵一脸可惜地看着。
昨儿陈二叔回来了,买了油桃,左亿擦了擦手,超市买的,现在还不是吃桃的时候。
咱们的果园,怎么也得明年才有结果了。
祖清立马想到他们果园里的桃树,今年的桃花开得倒是很美,修枝了后,看着倒是比春天还要小了。
会的,左亿笑眯眯地坐在祖清身旁,到时候我给你削桃吃。
老赵闻言默默地进了屋。
祖清立马瞪了左亿一眼。
左亿十分无辜: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脑洞太大。
南瓜花已经可以吃了,一大早祖清便和左亿一块儿去了地里,将多余的南瓜花采了,还摘了不少嫩黄瓜,嫩黄瓜不是城里卖的那种绿油油的长形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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