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魏其琛就泡了一杯浓茶的功夫,组内人员便纷纷拖起座椅围着他的办公桌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
忙了一整天也口干舌燥的厉害,茶水烫口又不能直接喝,魏其琛盖上杯盖后这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他说。
这次的案情比较麻烦,目前我们没有掌握到任何有指向性的线索,尸体发现地点也不能确认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受害人身份未明,再根据尸体白骨化的程度可以判断是更早时候发生的恶性案件,许多证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过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百分百不被发现的完美犯罪,所以即便我们手中掌握到的证据很少,也不能放过其中任何一丝一毫有可能破案的机会。
说完话,魏其琛将在场众人巡视一周,目光落在陈林身上后,这才拿手指头敲敲桌面说,陈林,先说说你手里拿到的东西。
陈林点头应声,下午七点收到法医室的验尸报告,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五岁左右,身高112公分,由于尸体白骨化严重所以没办法判断具体死因,但其左胸骨,左肩左腿均呈现不规则性骨折,根据法医室小贺法医的判断,这应该是犯罪嫌疑人在抛尸过程中,受害人滚落山崖时摔出来的。
魏其琛皱眉,男孩儿?
那就不是弃婴了。陆小圆抢着说,我以前翻卷宗就从来没见过谁家弃男婴的,那都是扔女孩儿,尤其那些偏远地区重男轻女的地儿,不生个儿子整得跟挖人祖坟似的抬不起头,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家有多少皇位要人继承呢!
魏其琛摇头,弃婴应该不可能,要养不起也不可能养到五岁才丢孩子。
秦安说,那会不会是孩子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父母实在没钱治所以无奈丢了?
陈林说,这个案子的重点不是丢孩子,而是杀孩子,如果是亲生父母,就算是孩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应该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才对。
陆小圆同意,对,这太残忍了,如果我很穷,又有个孩子得了重病,就算我没钱给他治病,那我肯定也会尽自己所能陪伴他人生最后一程,而不是把孩子抱出来,再从山顶上扔下去。
魏其琛点头,侦查方向还是应该从故意杀人的方向去查,嫌疑人和受害人应该是认识,否则他不可能把孩子带到这么高的鹿鸣山来,再把人给推下去,可是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对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
陈林说,魏队,嫌疑人和受害人可能认识的这一点,我觉得是肯定的,毕竟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有辨别父母的能力,如果是被人贩子骗走的,那他的结局应该是被卖掉而不是被杀掉,另外这绝不是一起冲动杀人,嫌疑人一定是有预谋的故意将受害人带至此处,再进行谋杀。
第61章 第三案(宝贝回家)1
秦安不解,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还能特地把一个五岁孩子带到深山老林里杀害。
魏其琛手指头敲着办公桌面,他若有所思道,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 嫌疑人和受害人应该都不是漳州本地人。
陆小圆好奇的问,为什么?
魏其琛说,杀人抛尸, 在本地人对周遭环境熟悉的情况下, 谁会在景区里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受害人身体有从高处坠落摔至骨折的情况, 这也能证明嫌疑人是从我们发现尸体更高的地方进行的抛尸,虽然小朋友只有五岁,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想带上一个五岁孩童的尸体徒步登山也很困难, 而且更容易引人注目,所以这孩子一定是活着被带上去,然后杀掉再被扔下来。
陈林说,没错,鹿鸣山景区虽然每年都会发生好几起自杀案例, 但你要说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登山自杀这肯定不可能, 他能上山, 必定有监护人跟随,如果是自杀或者不慎跌落,父母自然会报警搜救, 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当没事发生。
秦安说, 哎呀,要照这么说,那还真是谋杀。
魏其琛说, 如果是外地人流窜作案,那这案子就更难办了。
陈林拿出手旁边的证物袋来,魏队,今天侦查组送来的所有现场证物,其中游客垃圾占绝大部分,受害人身上穿的小花袄损坏严重,不过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送去了鉴证科看能不能采集到有用的信息。
魏其琛问,结果还没出来?
陈林摇头,鉴证科的同事还在加班。
魏其琛说,找个人下去催着,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须出结果。
是。有人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站起身来快步出了刑侦组大门。
贺言昭一觉睡到大天亮,市局大楼并非很安静,睡梦中迷迷糊糊还时不时的能听见三楼刑侦组上上下下,来回吵闹的嘈杂声。
他伸手从办公桌上摸出手机来,一看时间早上七点半,正是可以下楼去食堂吃早餐的时间点,想给魏其琛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可又怕这时候对方刚刚趴下休息,自己莽撞拨通电话会打扰到他。
于是纠纠结结小半天,主意还没拿,倒是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
贺言昭伸手揉揉自己还有些迷糊的眼睛。
魏其琛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由于案情过于复杂,所以导致众人讨论了一整晚得出的所有结论都只是猜测,没有关键证据,也没有指向性的嫌疑人,唯独一个受害人死了五年甚至都没办法确认身份,没有身份就不能调查相关社会关系,这一点着实让人头大。
去洗手间抽了支烟,出来的时候本打算吃个饭再回办公室休息,哪晓得刚转出楼梯间便见贺言昭一边套着外套,一边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蹿。
魏其琛皱眉,抬手一把拽住贺言昭的胳膊将人给拦回来,大清早的去哪儿?
就这盘查犯人的口气,贺言昭也没听出不乐意来,他还在拉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说,有个朋友来漳州了,我现在去火车站接他。
朋友?哪个朋友?同事?同学?这么早的火车?他从什么地方来的?
贺言昭一愣,随即像个做了坏事被家长发现的孩子,这时只看着魏其琛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是,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网友。
网友?魏其琛的声线霎时间提高八度,早起楼道口的声控灯都被他喊亮了两只。
知道这人铁定是又乱想了什么,于是贺言昭连忙摆手解释说,不是魏队您想的那样,我的朋友不是坏人,他,他也不是普通网友。
这年头网友还分普通不普通?再说你凭什么说他不普通?你拿什么能判断他普通不普通?
不是的魏队,你误会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魏其琛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指头去戳贺言昭的脑门,公安机关天天发布谨防电信诈骗,见网友需谨慎,你这耳朵是拿来扇蚊子的?法医也是警察,这么大人出去上个当受个骗不嫌丢人呢?来局里第一个案子都不够提醒你的?到时候遭人绑架手脚一剁,关在木盒子里终不见天日这就是你的归宿?
魏队我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加入了一个宝贝回家的志愿者网站做志愿者所以现在有网站内的朋友来漳州找家人正好我也在漳州所以顺便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