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来便道:冒昧问表少奶奶一句,您和我家表少爷是何时成的婚?
温贤道:我们结婚已经两个月了。
吴先来道:那您二位是媒妁之言?
是,温贤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是两家老太爷在世时订下的婚事呢。
什么?吴先来一脸荒唐,定娃娃亲的他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听过两个男娃娃定亲的啊,那那苏大帅也愿意?您父母也愿意?
愿意的,温贤道,就是苏大帅同意的这门亲事,老先生,实不相瞒,刚开始我和远之都是不愿意的,可苏大帅重孝道,说是苏老太爷身前的遗愿,怎么也得替老爷子完成才行,您也知道苏大帅在南京城的地位,我爸一个小小财务科长,若是能结这样的亲家,那可是祖上积德来的大好事!于是双方父母一拍即合,就把这婚事给办了,好在婚后我与远之一见如故,相知相惜,如今这也算是一段千古奇缘的佳话了。
温贤几句话,却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吴先来不是傻子,当即听出这番话里的意思,心道:这傻小子,还佳话呢?这分明就是让自己父母给卖了!世态炎凉,这世道什么样的父母子女都有,像这种为了荣华权势,连自己亲儿子都能牺牲的父母,这世上怕是也不少吧?
老先生,到了,就是这间房,您先休息,回头午饭做好了,我来叫您。
看着朝自己笑的一脸和善的温贤,吴先来忽然觉得这位表少奶奶看起来,好像还挺顺眼的,至少长得是真不错,那双大眼睛笑起来尤其讨喜,虽然还是觉得有点膈应,但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
那就多谢表少奶奶了。
您客气了。
温贤放下行礼,也不在这儿碍眼了,好歹给人家点时间消化消化。
*
温贤刚离开厢房,就遇见大包小包往家里拎的红果,刘力和他是一起的,也在帮他提东西。
红果,刘哥,你们回来啦!
少爷!
红果一看到温贤,高兴坏了,他本来帮着刘力一块抬什么东西,突然这么一撒手,害的刘力差点儿闪了腰,红果却是不管的,高高兴兴蹦到温贤面前,仰头笑的像朵向日葵。
少爷,这几日我可想您了,要不是你三申五令不让我早点回来,我前天就回来了!
是吗?温贤看了看他红扑扑的脸蛋,戏谑道,哎呀,看来是挺想我的,瞧这小脸,都想胖了一圈呢!
红果顿时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才没有呢,我这是这是搬东西搬的,一使劲儿脸就红了,看着就显胖了点。
温贤心里直乐呵,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道:是吗?快给我瞧瞧,你这回去过个年,怎么回来就跟搬家似的,拿这么多东西啊?
红果拉着温贤的手过去查看。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我妈他们非让我带来,您对我那么好,过年还给我弟弟妹妹压岁钱,我妈爸都特别感激您,他们也没啥好东西回报您,就地窖里还匿着些瓜果蔬菜的,让我带来给您尝尝。
这个是南瓜,那个是白菜,还有那个,我刚搬得那个,那是个冬瓜,少爷您肯定没见过那么大的冬瓜吧?我给您说,那冬瓜大的哟,跟澡盆子差不多,特别特别重!没两个人根本搬不动!
刘力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搬不动?那你刚才突然撒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下场呢?
红果看刘力揉胳膊,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刘力扯了扯嘴角:还行,胳膊应该还没废。
温贤憋着笑:行了行了,我跟你们一起把东西拿去后院,刘哥你休息一会儿,红果,跟我搬冬瓜。
不用的,二爷,我没事,刘力忙拦下温贤道,您休息,我和红果来搬就行。
温贤挥开刘力的胳膊,边撸袖子边道:哪儿那么矫情,闪开!
三人一起将东西搬去厨房后院,红果一眼看见院子里圈的两只鸡,双眼发光地冲过去:芦花鸡!少爷,这是咱们的午餐吗?还一公一母,正好,那母鸡一会儿我用红枣枸杞炖了,公鸡您看是要吃白斩鸡还是红烧?
红烧也好,白切也可以,炖母鸡更是美味,温贤遗憾地咂咂嘴:不行,不能吃。
红果一愣:为什么啊?
温贤叹气:因为我答应了我干女儿,不可以吃掉它们。
干女儿?红果震惊,少爷,我这才离开几日,您您哪儿来的干女儿啊?
这个回头再跟你说,温贤将最后一个南瓜往墙角一放,拍拍手道,行了,午饭多做几个菜,想吃鸡再去买一只回来就是了,家里来了客人,小心伺候,我回房了。
这么大动静,苏远之都没出来看看,温贤不放心,想回房看看他。
红果不知道,一听温贤说家里来客人,惊讶道:来客人了?是谁啊?
庐州来的长辈,温贤又添了一句,今日的菜别做太辣,我记得那边不吃辣,尽量清淡些吧。
红果点头:行,我知道了,少爷。
嗯。
温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去厨房洗了个手,这才踱步晃晃悠悠往前厅去了。
温贤一走,红果一脸不解道:庐州来的?我记得温家没有亲戚是庐州的啊?况且少爷他不是应该没亲戚吗?
刘力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二爷,是我家少爷,少爷的母亲是庐州人。
红果恍然:哦,原来是爷的亲戚啊!
刘力一怔:怎么叫爷了?
红果瞪他:那不然呢?我总不能叫姑爷吧!
刘力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不是都喊得苏大少么?
红果抿了下唇:那样不好,以后就叫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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