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道:还有远之,远之也很关心您。
杨不惑轻笑:知道了,不会漏了他的,这辈子能跟远之相认,也算了了我人生中的一大憾事了。
温贤笑道:会更好的,兄长放心。
杨不惑不禁跟着他轻轻点头:嗯。
两人聊了几句,吴先来过来告诉温贤,说杨老爷子回来了,温贤要去前厅见他,杨不惑本想陪他一道去,温贤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大夫,哪里需要兄长陪同,兄长还是注意身体的好,这两日回寒,可千万别冻着了。
杨不惑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也没强求,就让吴先来带他去见了杨开水。
温贤进了客厅,一眼就认出了端坐在上位的老人,因为苏远之长得很像杨开水,杨开水这般年纪,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个俊秀帅哥,温贤看着杨开水的脸,不禁想到,等将来他和苏远之都老了,苏远之会不会就变成杨开水的这幅摸样。
看来即便是老了,他还是得看着点苏远之,这人即便是老了,这张脸瞧着还是十分招蜂引蝶。
温大夫?杨开水扬声唤道,温大夫可是有什么心事?
温贤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有的有的,为师我是在想小少爷的病,该如何医治。
哦?杨开水当即道,不知温大夫可有什么良药?
温贤道:实不相瞒,苏大少同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虽然见过治愈的病例,但具体如何,我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可能还得见过方大夫之后,再与方大夫商量一二。
杨开水也知道杨不惑的病不能强求,喟叹道:温大夫的话我明白,温大夫肯大老远跑这一趟,已经是我们杨家的恩人了,还请您
杨老爷子使不得,温贤忙惊慌道,我年岁太小,略懂艺术,可单不气您这一声您啊,老爷子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温贤吧。
杨开水道: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温大夫年纪不大,就如此年轻有为,菩萨心肠,我尊称你一声您,也是应该。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温贤在心里咆哮:我可不想被雷噼啊!
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见温贤一再要求,杨开水也不是迂腐之人,知道温贤可能不喜欢自己这么太客气,倒也没继续用您,称的还是温大夫。
听管家说,温大夫与我外孙远之乃是生死之交?
可不是生死之交?死后都得埋一块的。
温贤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只道:是,我与远之情同手足。
原来如此,杨开水叹到,远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温贤道:也是我的福气。
杨开水顿时笑了起来。
对了,这马上就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不如我让人把方大夫请来,咱们边吃边聊?
温贤想了想道:不用了,老爷子,我还是去方大夫那儿私下同他聊吧。
杨开水只当他们这些行医的,是有什么独门秘方不好让外人知晓,当即也没强求,就道:那好吧,不过温大夫今日远道而来,怎么也得给温大夫接风,不如我们吃过午饭之后,你再和方大夫回去聊?
温贤道:也好,那就多谢老爷子了。
杨开水摆摆手,扬声让外头的下人去请方藜。
请方藜的过程中,杨开水忍不住大厅起苏远之的情况来。
对了,先前听温大夫说,远之这次没同你一起来,是因为临时有急事,可是因为他媳妇出了什么事?之前远之急忙离开时,我又听他提过一些,只是没来记得细问。
温贤有些心虚,苏远之的媳妇就是他啊,他想说老爷子我没事,您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站在您面前吗?
可这话不能说,苏远之参军的事,他也交代过温贤暂时不要说,因为杨开水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军人,若是让他外公知道他入了军营,恐怕对当场与他断绝关系。
所幸就让老爷子无悔着,温贤便点头道:是,是除了点事,不过老爷子放心,那点小事远之能解决,只是需要耗费些时间罢了。
杨开水道:耗时不要紧,主要是人没事就好。
人没事,老爷子您放心。
杨开水点点头,是不是真放心了,温贤也不清楚,只是这会儿方藜已经到了,进了客厅一见到温贤,方藜难得也有失态的时候,看到温贤那一刻,差点儿眼珠子给瞪出来。
你
方大夫,是我,温贤在方藜面前开口自我介绍,我是温贤,之前在苏大少的静园,咱们见过的,当时还一同给少奶奶把过脉,您还记得吗?
方藜顿时明白温贤的意思,他这是还不想让杨开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反应过来便应道:是,是记得,温大夫千里迢迢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温贤道:是有关杨少爷的病情,这个回头我们再一起详谈。
对,事后详谈,杨开水道,现在咱们都先去吃饭,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待会儿二位可要多吃点,方大夫这段时间幸苦了,温大夫也是,幸苦了。
温贤和方藜同时道:应该的。
第229章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房门刚一关上,方藜转身问温贤:远之呢?之前听说你被人绑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贤道:绑架的事以后我再跟您说,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兄长的病。
对,这个我也想问,你怎么、怎么突然成大夫了?
刚才在餐桌上,温贤明显不愿多说,方藜自然也处处配合着,即便是满肚子的疑问,也一直忍着,直到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方藜这才问了出来。
大夫只是一个放我留下的身份,温贤苦笑道,总不能告诉老爷子,我是他孙媳妇儿吧?那到时候我估计我现在已经被扫把打出去了。
温贤说的事实,方藜心中明白,却不愿意认同,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凭什么就因为性别相同就不能得到亲人的认可呢?这一点,方藜这辈子都无法理解。
方藜道:你说你是为了不惑的病?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温贤道:您知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在我们那个世界,肺痨这种病并不难治,我外婆曾经就是肺痨,后来吃了药也被治好了,活到了快八十才离开的人世,相信如果我们也能弄到那药,兄长的病也一定可以好起来。
方藜吃惊道:你是说肺痨能治?是、是什么药方,你知道吗?
温贤想了想道:能的,这种治疗药物叫异烟肼,是治疗痨病最好的药物,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药至少还得等四十年才会有。
温贤一怔,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在是不是12年?
方藜还在想异烟肼的事,的确他从未听过这种药,听温贤提问也只是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