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刀非常漂亮,刀身纤长,流畅细腻
凌肆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柄刀,飞奔过去,击起一串尘埃,他从尸香幻郁轮番的攻击之中将程未晚护在怀中,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对准程未晚的耳朵,喊:看见没,那就是传说中的鬼王神兵,注无!
程未晚迷迷糊糊的,道:怎么样,人救下来了没,孟先觉那边呢?你去帮帮他
你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一想,为什么注无会在孟先觉的手里,嗯?凌肆夭气得不想理他,你觉得他还用得着我帮?
第22章 【昆仑雪】无为
灵力爆发道具给程未晚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他仍旧迷迷糊糊地,试探性地问:因为他打败了鬼王?
凌肆夭:
他绝望地发现,他这个宿主,是个傻的。
注无出鞘,鬼音四起,不断攀爬长高的树像是凭空被抽干了生命力一样,绿叶枯萎,飘落在地,可尸香幻郁毫不示弱,它们在与孟先觉较量,让这些树即使失去了叶片,却仍旧有干枯的树干支撑着,不断拔高环绕,织成一个彻底无法挣脱的牢笼。
众多尸香幻郁不再隐藏,它们像是嗅到了肥美的食物,像是蠕动的肥虫那样,向孟先觉那边狂涌而去。
孟先觉虽然没有外露鬼气,但这柄注无散发出来的森然气场已让贪婪的邪物无法自控。
程未晚伸长了脖子看向林子里,密密麻麻的尸臭花还在往这边涌来,章成灿林英儿剩下的那些同伴怕是已经无力生还。
不过幸好那些同伴已无生还之人,不然,孟先觉本来也没打算救下他们。若是他能感觉到前辈的气息,或许还会收敛一些,做些善事,不过现在前辈既然没在,那他就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善良。
他精力有限,心里也只能盛下一人。他所做之事,也只会为一人。
他让注无出鞘,不过是为了速战速决,听从前辈的话,前去拿取昆仑木和凤凰胆。
听前辈的话,顺路救人而已。
尸香幻郁有着一身的铜墙铁壁,若想硬攻根本不可能,但孟先觉已然知晓尸香幻郁的弱点,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手稳得分毫差错未出,在程未晚等一众废柴的凝视之中,这个唯一的战斗力显得非常出众。
不过一盏茶之间,所有的尸香幻郁就都被清理干净。孟先觉谨慎地点了一把灵火,准备将它们地下的根须都烧个干干净净。
见状,程未晚心中稍有放松:看见没凌肆夭,孟先觉他视鬼宗为仇敌,怎么可能会觊觎鬼修的东西?
凌肆夭盯着他:得了吧,你怎么知道不是人家看不上这点破花蕊?
程未晚:原来你听得懂我说话?
凌肆夭:
程未晚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在凌肆夭手背上留下一圈牙印。
凌肆夭吃痛,好不容易才甩开,看着自己冒血丝的手,委屈解释:刚才给你买灵力道具的时候顺便买了个兽语翻译器你怎么一不高兴就咬人啊?
程未晚嘟嘟囔囔地给凌肆夭道歉,也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这个空当,孟先觉已经做好收尾,收刀入鞘,正沉默地望向程未晚和凌肆夭。
干枯的树枝被烧焦,与周围都失去关联,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孟先觉便以这阴郁场景做饰,面对着林英儿和章成灿,一言不发,挪开目光,无形的压力自他身周散开。
林英儿打了个哭嗝,艰难地扶起章成灿,向孟先觉行礼:多谢贵人出手相助,林英儿无以为报,我有一块随身携带的灵玉
说着,她从灵囊之中掏出一块灵玉。
此玉虽非价值连城,但其着实可贵,其内部
哪知章成灿突然打断了林英儿的话,虚弱地道:英儿,这点儿东西贵人不一定能看得上眼,我们只需要真诚感谢就是,日后若再能相遇,定要感恩。
林英儿姣好的脸蛋上出现一抹迟疑:是这样的吗,可
不必,我不是为救你们,不必谢我,孟先觉召回长杖,我赶时间,莫要多言。
孟先觉绝情的话语让林英儿脸颊上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她咬紧了下唇,低声呢喃着道歉:打搅了,我们这就离开。
章成灿暗中攥紧双拳,攥了一会,又颓然松开,他无力道:英儿,我们先走吧,叫醒莫归,还要去与柳懿澄汇合。
林英儿收好灵玉,两腮抿得有些酸,忍下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重重地向孟先觉鞠了一躬,随后去叫醒一旁昏迷的莫归,又扶起章成灿,三人互相搀扶,颤颤巍巍地向着东方走去。
孟先觉始终冷淡,对林英儿的感激视而不见。他当然知道林英儿那块玉佩的珍贵程度,玉佩里有一个不属于天麓的单独一块空间,其内部灵气充沛,且时间流速要比外部慢上许多,这也是上一世章成灿修为突飞猛进的秘诀。
只不过,这么点东西,如章成灿所说,他的确看不上。
也就章成灿半路拦截,对那块玉心生觊觎,还把那当个好东西。
凌肆夭推了推程未晚,提醒他道:你看看,你听听,这种事,这种话,是一朵你认为的小白花该做的,该说的吗。
凌肆夭本意是提醒程未晚,让他注意孟先觉的反常之处。再加上那柄注无,程未晚怎么也该开窍了。
但程未晚还生着孟先觉的气,别别扭扭的,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道:小白花一直都是白花的话,总要被人欺负的,硬气一点难道不应该吗?
凌肆夭移开与程未晚对视的目光,又将话默默地吞了回去。
没救了。
他们说话间,只见孟先觉沉着脸走了过来。
凌肆夭立刻露出个笑:孟兄。
孟先觉根本不理他,只沉着脸色,缓缓抬起手。
凌肆夭顿时反应过来,将怀中的程未晚送过去。
可孟先觉一见凌肆夭是要把整只小兽都要递到他的手掌之上,瞬间色变,迅速收回手,凌肆夭也来不及再抓住小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未晚摔在地上,然后听他嗷呜叫了一声。
孟先觉好似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半蹲下身,用拇指和食指拈起程未晚后颈的一小片皮毛,不顾晕晕乎乎的程未晚,好像自己手里攥着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下一瞬就要扔进灵囊。
凌肆夭连忙制止:孟兄且慢!
孟先觉倒是给了凌肆夭一个面子,他沉默地盯着凌肆夭,等着下一句话。
凌肆夭道:这是赤金兽吧?我见它身负重伤,若是将它送进灵囊,恐怕你下一次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命在了。
孟先觉依然沉默。
凌肆夭道:我能治好它,并且能让它不来烦你。
最后半句听得程未晚不太高兴,但孟先觉没再坚持,凌肆夭倒也算帮了程未晚一个忙。
孟先觉心中念着前辈现身时给他的建议,要他去拿昆仑木。
一想起前辈,他面上的表情就温柔了许多,只是这一眨眼间露出的温柔,叫凌肆夭看到了。
凌肆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当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赤金兽时,再去注意孟先觉的表情,发现那种表情已经不复存在。
他觉得,孟先觉好像只会对程未晚有喜怒哀乐,会有表情变换,会像个人。众人口中说的他喜怒无常,只不过是因为孟先觉认为这些人不值得。
当然,这个程未晚是指人形程未晚,而不是这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