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大家都算熟识,就是叶轻舟门下的走狗嘛,江芷兮介绍道,今天突然良心发现,愿意为叶轻舟与连良勾结之事作证。
于是这两人开始自愿陈述证词。
这画面在恨晚看来,是有些血腥的。
说他们是自愿,有可能吗?
但是说他们不是自愿,有意义吗?
这场游戏,说白了就是胜利者粗暴地攫取谱写历史的资格而已,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但是谁也没有能力反驳。
所以在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恨晚微微侧过头,不忍直视。
连若就站在她右侧,贴近她,小声问:他们说的有真的,也有假的,你害怕吗?
恨晚不服气,又正回头,不发一言地听着证词。
任清欢站在连若的右侧,低声问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连若抬头与他咬耳朵:叶轻舟要吃我是真,但吃婴儿是假,他要把我养大,对我再然后最后吃掉。
恨晚:你住口。
不需要说这么细致!
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居然还借此机会挑|逗任清欢?
哼哼,连若捂嘴笑了,又凑到恨晚耳边道,对哦,我都忘了,少宗主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小毛孩子,听不得这些大人的事。
他太了解恨晚,跟恨晚勾心斗角打了这么多年,清楚得知道恨晚一定会上钩。
果然,恨晚又被他挑起了熊熊燃烧的胜负欲,强装轻蔑地表示:可笑,我御男无数,会听不得你这几句?
就你?哈哈!
连若心里已经笑得满地打滚,面上冷静非常:不敢跟少宗主比,我就师兄这一个,正打得火热,一时情难自禁,这才多说了几句。
恨晚嗤笑一声,表示不屑。
但是没过一会,她又歪头,小声问:你们洞房了?
连若表情有点扭曲,憋了又憋,才勉强忍住:是呀。
结了婚能不洞房吗?笑话。
师兄已经是我的人了,彻彻底底,从里到外的那种!
恨晚清了清嗓子:至于这么情难自禁?
因为听力惊人而听得清清楚楚的任清欢:
哈哈哈连若这回憋不住笑了,只好把头转向右边,不让恨晚看见。
露馅了吧,少宗主!
你根本没经过这些事!
宗门内确实有书,可惜双修功法这种书并不实用,这种事没有落实过的话,纯靠想象是不行的,恨晚要装阅尽千帆,当然被他一戳就破,看来少宗主还是略欠火候,以后怎么能独当一面呢?
任清欢无奈对他说:别戏弄她。
于是连若一回头就摸着肚子,甜蜜蜜地对恨晚说:我现在已经怀了师兄的孩子。
恨晚转过头,看着他,见他满脸慈祥的微笑,尽显母性的光辉,目光从他脸上挪到肚子上,又见他的手在他那仿佛吃胖了一点的平坦小腹上来回滑动抚摸,目光又挪回到了他脸上。
因为恨晚蒙着眼睛,好控制表情,所以她只需要紧闭双唇即可,就这样面朝连若。
只是看了很久很久
咳咳,这回任清欢清了清嗓子,主动站在了他们两个中间,把二人隔开,别闹了。
大厅中,证词很快说完,连良被押了上来。
恨晚告诫自己,杀死叶轻舟和连良,是宗主留下来的任务,所以她来到仙界之后,甚至没先去第一关找任清欢和连若,而是先去了夜市与叶知微合作,策划好埋伏叶轻舟一派修士的计划,又来与江芷兮谈妥审判连良的事宜。
即使这过程中,仙界发生了很多大事,被任清欢搅了个天翻地覆,恨晚也一门心思地专注在了这些事上,只想着利用任清欢造出来的势推翻了叶轻舟,又把连良的势力连根拔起,所以才顺利完成了任务的一多半。
但是二十四拜都拜了,只差最后一步,不亲眼看见连良被斩首,就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仍然要以任务为重,其他的事都可放一放。
但是
恨晚的一颗心已经好奇得快烧起来了,连若他
连小公子,此时,江芷兮笑道,如今事实已经一清二白,请你来亲手裁决连良吧?
我来,任清欢挺身而出,拔剑走向连良,我已经与连若成婚,我的宗门又与连良有旧仇,再者,身为第一关的代行人,也理应贯彻第一关的意志,守护整个仙界的秩序与公正。
他向前走去,恨晚和连若还站在原地。
于是恨晚突然向连若的胸|前摸去!
连若惊惶地转过头看她,双手捧胸,可是她已经摸完了。
任清欢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于是无视了他们两个的小打小闹。
连若小声道:你做什么!
这么多人呢,万一被看见怎么办?
恨晚也小声道: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胸平得像个男人,肚子却鼓了点,难道是吃的?
我是男人啊,连若说,我就是我
他忽然觉得,如果孩子都能生了,那自己完全可以继续装女人啊!
谁能说出不对来?
你以为我傻啊,恨晚立刻打消了他的念头,你要敢再说谎我把你扒|光了检查!
连若:
好吧。
你是少宗主你厉害。
此事说来话长,他摆了摆手,等回第一关我再告诉你吧。
恨晚好奇得站都站不住了,一会动动两柄佩剑,一会扯扯眼睛上的红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连若暗笑,再回头看连良时,心里最后的一丝恐惧也烟消云散。
虽然在宗门内时,谁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出门在外,遇见同门与自己同进退,互相扶持,哪怕拌嘴,也莫名找到了家的感觉。
连良的面目,在他眼中也不再可怕。
只是可恨,可悲。
从前那个在他心中如一片巨大乌云、永远也无法驱散的连良,听见任清欢拔剑的声音时
竟然吓哭了!
连若恍然。
天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瞬间转了风向,仿佛每个人都变成了顶天立地的英雄似的,嘲讽连良道,没想到他这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