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燃一边轻声回应,一边垂下眼眸喝了口热水。氤氲的热气蒸腾,看不出他的神色。
庄想选择接受现实。他仰头倒在沙发上,一侧头才留意到项燃的耳钉,伸手摸了摸,诧异:你居然真的戴出来了。
居然不嫌弃。
明明之前一直在说烂包子烂包子什么的,可现在还肯戴烂包子出来,真稀奇。
而且他记得项燃没有耳洞的。老干部怎么会有耳洞呢?庄想第一次打耳钉回来被项燃看到,项燃气得两天没理他。
而现在,为了戴这个耳钉还特地打了个耳洞。
震惊.jpg
项燃侧眸看他一眼,抓住他在耳朵上捣乱的手凑到脸颊蹭了下。
少年的手骨节清晰,摸着有点玉石一样的凉意。他把庄想的手揣进口袋里,道:多穿一点。秋裤穿了吗?
庄想这次没把手拽出来,随他牵,反正暖和。不过为了年轻人的秋裤自由,他还是反驳了一句,都要开春了。
言下之意就是穿不穿没什么所谓。
项燃歪了歪头,口袋里的手指抵住少年指缝,只要稍微稍微用力,就能和他十指相扣。
项燃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年,垂垂眼,最后只牵了他的指尖,态度平和地说道,听董夏说你想染头发。
庄想震惊道:他是你派来的间谍吗??
项燃缓慢地眨眼,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唔,好像可以这么说。
庄想歪了歪头:那你不想让我染头发?
染不染都可以,我想你开心。项燃捏捏他的脸,去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我会永远支持你。
庄想盯着他看两秒,诧异说:老妈子变开明啦。
项燃轻笑了下:因为我的小朋友已经长大了。
磁性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淡淡的温柔听起来磨人得很。
哇,好感动。
庄想期待地凑过来:既然都长大了,那我要染个绿的。
项燃:
他打量庄想两秒,哑然,食指点着他脑门把他轻轻推开。俊美的男人在庄想困惑的目光中垂着眸,一本正经道:不,你还是个小朋友,小朋友怎么可以染头发。
庄想:
好家伙,出尔反尔:)
第39章
庄想被项燃攥在手心的手泄愤般狠狠捏他一下。
劲儿不小。
项燃轻嘶一声, 把他的手攥更紧揉了揉,歪了歪头,轻声:生气了?
庄想瘫在沙发上懒洋洋觑他一眼。
项燃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来, 正要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他放下水杯拿出手机看了眼, 眉一扬,道:接个电话。
庄想眨眨眼, 趁机想把手抽出来。
项燃手指收紧, 慢条斯理在他手背轻轻摩挲:别动, 就这样。
手背上痒酥酥的感觉。庄想歪了歪头:可我已经不冷了。
我知道, 项燃一本正经,我只是想牵着。
庄想:
也不知道项燃为什么这么喜欢拉手。
啊, 还喜欢拥抱。
电话接通。庄想拿起之前被放在一边的水杯喝了口, 敏锐从电话里听到了几个耳熟的字眼。
新乐快娱、舞台约什么的。
嗯?这不是他的公司吗。
庄想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眨眨眼, 手指在项燃手心动了动。
项燃不为所动,把他捣乱的手指包起来圈在掌心。
庄想扭头,看他冷峻好看的侧脸, 他正在和电话那头对话, 强硬又懒散的态度总有种说不出的凌厉帅气。起码现在庄想看着他一本正经像覆了寒霜的脸, 都怀疑现在牵着他手不放的怕不是另一个人。
这一通电话来得快挂得也快。
项燃处事风格一向都是雷霆手段, 三两句交代完就挂断电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手机一转收进口袋,话音是透着凉意的轻讽:无聊透顶的小公司。
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新乐快娱?你把他们怎么了?庄想好奇。
项燃淡淡地勾了勾唇道:一点小教训。
庄想眨眨眼:我跟小叔说让他搞定来着。
项燃挑眉:他不行, 优柔寡断。
有吗?庄想迟疑地琢磨着。笑面虎小叔经商, 手段向来细长流水追求致命打击, 这也叫优柔寡断?
有。项燃笃定。
如果他那段时间没去封闭拍戏, 一定当时就把这个恶心人的公司解决掉。而不会拖延这么长时间,给死鱼瞎扑腾、把水花溅到庄想身上的时间。
他冷淡地想。
新乐快娱给出的负面营销实在太多了。
从录制开始前一个月爆发,甚至那个爆出庄想唱跳不行想靠脸出道的营销号也是他们自己炒作,是为了热度和钱什么都不管的黑作坊。
除此以外,在节目播出之后,恶意捆绑cp炒作也有他们的一份手笔。炒cp也是有优劣之分的,好的炒作可以让双方事业更上一层楼,而新乐快娱运行的手段就属于恶劣的一类,完全就是把选手挂出去当靶子让人骂的。这一点只能庆幸现在暴露得并不明显
啧。
CP。
项燃满脸冷淡不虞,把庄想都看笑了:怎么了?
项燃盯着他看两秒,凑近揉揉他的脸。俊美面容上神情一松,冷酷的神态轻易破了防,蓝眼睛里说不出的怅然:我的想想还是个小朋友。
是他守护长大的宝贝,怎么忽然谁都可以分一杯羹。
刚刚凶冷异常的沉稳男人一秒切换回了庄想最熟悉的老妈子状态。
庄想乖乖地蹭蹭他的手,嘴上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十九岁的小朋友,说出去笑掉大牙了。
没关系。项燃就笑,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小朋友,别人都不知道。
磁性的嗓音放得轻轻的。
像羽毛一样从心尖拂过,似乎真的在诉说一个只能藏在夜晚、不为人知的秘密。
幼稚。
庄想指尖一缩,察觉到项燃的手又想追上来,他径直把手抽出来,然后把手背过去,盯着项燃看两秒。
项燃:?
庄想眨眨眼,像是为了报复刚刚项燃拒绝他染绿头发,上手揉乱他一丝不苟的头发,然后露出一抹飞扬得意的笑:好了,我要回寝室了。
项燃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只是无奈:真幼稚。
庄想笑眯眯:你也好不到哪去。
项燃闻言一笑,没有和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视线在他被攥得发红的手指上绕了一圈,问:回寝室要送吗?
这么点路有什么好送的。
项燃点点头,说:那抱一下。
庄想眨眨眼,大大方方抱过来:好啊,爷赏你的。
项燃轻笑一声,张开手臂把少年搂得结结实实。庄想挣扎了一下,发现扑腾不动。
啊这,劲儿好大。
不会是在报复他之前掐他手吧?庄想不敢确定。
项燃靠得太近,身上那种雪松混一点酒调的味道就默不作声地侵袭过来。闻着疏离冷漠得不得了,嗅到后面那点清淡的酒香竟然让人有些脸发热头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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