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怎么感觉老妈子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
庄想脑瓜子疼,起身一低头,看到项燃躺在满池子各种花色的塑料球里仰头看着他。
原本笔挺整洁连褶皱都没有的衬衫已经有些凌乱,一丝不苟的扣子散开两颗,喉结锁骨和隐约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庄想默默转移视线。
他收回前言。
不是不对劲,是非常不对劲。
庄想再看向项燃的脸。
对方俊逸的一张脸无论何时仿佛都有无法被打破的漠然如果,那双深邃的蓝眸没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的话。
光着这么看着,目光中好像就要擦起火一样。
庄想缓缓捂住眼睛:
完了。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到处都不对劲!
项燃看他自己捂眼睛一愣,坐起身安抚般揉了揉他的发丝,生气了?
庄想:可不是吗,气得恨不得给你一锤。
这话说得恶狠狠掷地有声,任谁都不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项燃却缓慢地眨了下眼,抿着嘴唇闷声一笑:看来不是很生气啊。
庄想:
:)
顿了顿,项燃低声问:那想想觉得有用吗?
庄想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
当你难以克服恐惧,不如把恐惧替换成另外一样东西。
庄想卡了老半天壳:所以你说的这个,另外一样东西是
项燃:亲吻。
庄想:
为什么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庄想脑袋都要炸了。
而项燃不光要说,还红着耳朵一本正经地解释:书上说,意料之外的亲吻可能会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庄想:你看的什么书?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项燃:《模范生克服困难指导》。
庄想无语扶额,错过项燃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这书乱教人。庄想评价。
怎么能说是乱教呢?项燃微凉的手指抚过他的下颌,晦深的目光在他嘴唇上一闪,问:所以有没有用?
庄想眨眨眼往后仰:不知道。
项燃凑近到庄想眼前,轻声道:如果不够,还可以再试一次。
!!!
庄想头皮一炸,挡着他下半张脸把他推远,大声:够了,我可以!真的够了!!
项燃笑了声,站起来对庄想递出手: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试试看。实在不行,还有别的办法。
庄想叹口气,借力站起来,盯着他威胁:你最好别再搞什么幺蛾子。
项燃嘴角一勾,淡淡笑起来。
他们重新站到高高的台沿。
庄想蹲下来,盯着下面的塑料球池已经很久了。项燃问:不行吗?
庄想没有回答。
项燃侧眸看他,从庄想无焦点的视线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不由得微微蹙起眉毛。
看来没用。
项燃道:我还准备了其他的思路,不行还可以
话音未落,庄想忽然站起来,转头对他道:我要下去了。
项燃一怔,随后就看到庄想闭上眼睛,毫无预兆地张开手臂往下倒去。
项燃瞳孔一缩,下意识伸出手去拉,又在中途停下。
砰
庄想砸进了一池子的塑料球里,圆滚滚的塑料球从边沿滚到旁边的蹦床。他并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保持仰面朝天的状态静静看着项燃。
昏暗的灯光下辨物不清,可项燃还是看到庄想伸手碰了碰嘴角。
这个小动作看得他心头一跳,一瞬间像是被羽毛狠狠挠了一下,从心尖一路到五脏六腑止不住的酥痒。
很快,庄想仰起头看过来。雾霾蓝的发丝散落,那双黝黑的桃花眼把头顶的光纳入眼底,就像王宫最珍贵的宝石一般闪闪发亮。
项燃轻声问:怎么样?
庄想眨眨眼。
怎么样?
良久,他才笑了下,好像真的有用。
项燃手指猛然收紧。
庄想沉吟半晌叹口气,一不留神就揉乱自己的头发。他从塑料球池里面坐起身,几个落在他身上的球啪嗒啪嗒滚下去,他也懒得管,径直抬头眯眼盯着项燃看,歪着脑袋笑眯眯,小虎牙尖看起来乖巧极了,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项燃瞳仁一颤,眸中冷静的冰川像忽然变成湍急的河流。他喉结缓慢滚动一下,心脏即刻有酥麻的电流涌上头顶。
太犯规了。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说话。
老干部扛不住。
庄想顺着塑料球池的□□回到台上。
项燃安静地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臂倾身探过来,手指下意识揉进他后脑勺顺滑柔软的发丝里。
庄想看到他长直睫毛底下冰川般的蓝眸像燃着一簇火般微微衬着亮,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尤其显眼。
然后大概是一两秒。
他听到项燃意味不明轻笑一声,嗓音低哑磨人得很,抱怨般带点笑意道:故意的,坏小孩。
随后他略微凑近,庄想额头轻轻贴上了什么微凉的柔软的东西。
温柔的珍惜,好像巨龙亲吻他的宝贝。
一股不可思议的麻意从额头一路蔓延到四肢五骸。
庄想:还亲?
嗯,是啊。
项燃低头抱着他,和他额头抵额头蹭蹭,黑色和雾霾蓝的发丝不分彼此地糅杂在一起。彼此的温度毫无间隙地传递,咫尺之间总觉得好像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轻震。
项燃诚恳地轻声道歉:抱歉。
庄想:??
非常对不起。但是,好像,项燃顿了顿,喟叹一声,微微闭上眼。他嘴角止不住地翘起来,冷淡的声音都变得柔软,我有一点忍不住。
*
第二天,选手们震惊地发现庄想的状态好了很多。
虽然还有非常明显的紧绷和拘束感,却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像是重感冒一样的情况出现。
这就奇了怪了。
苏渊在昨晚已经从庄想那里了解到被顺利解决的心理问题。他本来是半信半疑的,甚至还以为是庄想逞强,可现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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