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他的眼睛。
平静而直白地注视着庄想,似有似无地波动着淡淡笑意。
那双颜色纯粹的蓝眸里, 料峭的寒风都于顷刻之间过渡到了春天。
工作人员:草啊。
好双标的影帝qwq
对着他们又冷又凶, 看庄想眼睛都在笑!!
就, 不知道为啥, 居然开始觉得好甜orz
在玻璃里头的庄想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盯两秒,啧了一声。
苏渊扭头看过去, 见庄想舌尖一顶虎牙, 眯起眼单手酷酷地比了个枪冲着项燃瞄准, 然后砰地开出一枪, 甩甩枪口吹口气,笑得好看又放肆。
项燃这种严肃沉稳的老干部居然也乐得配合他,冷峻傲岸的眉眼慢慢荡开一层雪尽冰消般的笑意,捂住胸口示意自己被狙中了。
影帝估计很难有演技这么敷衍的时候了。
庄想没劲了,撇撇嘴角比划口型:幼稚。
项燃:承让承让。
一边看他俩眉来眼去的工作人员们:
谢邀,人傻了。
原来影帝在庄想面前人设崩塌不是假料啊!!!亏他们以前还觉得不可思议!
滑翔跪.jpg
牛导在一旁格外新奇地看着项燃的表情,震惊了:你居然也会笑成这样??
项燃回过头,淡声:导演,我也是个正常人。
虽然不爱笑,但又不是神经失调不会笑。
牛导对上他的眼睛,嘴角一抽:是这样吗?我以前真的差点以为你不正常了。
项燃:
牛导陷入回忆,啧啧:我可从没见过当时你那样子的小孩,打小就跟个大人似的。
如果说,项燃有在谁面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那就是庄想了。
只有在庄想面前他会有顷刻的放松。
果然还是感情好啊!
牛导感慨。
项燃眸光投向玻璃窗内,道:因为从小就意识到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牛导:咦?哪里不对。
项燃眸光淡淡,低沉磁性的话音轻轻的:我想替他提前看过这个世界。
为此他要跑得更快、站得更高、去得更远,才能回来以轻松姿态把沿途所有风景慢慢讲给庄想听。
牛导:你可别告诉我那个人是庄想啊??
项燃微微垂眸,立体英俊的面颊在光线中分割出明暗界限,手指漫不经心转动着扳指。
不是,你俩才差几岁!牛导看出他隐晦的默认,嘴角一抽,这个责、责任心?也太重了。
可以获封国民好哥哥了。
项燃抬眸看向录音间内。
庄想正和苏渊一本正经讨论着些什么。他之前烫染拉直过的头发又有些恢复自来卷的趋势,乱蓬蓬凌乱地杂在一起,有几分少年般的不驯。
项燃心想,这不是责任心,是私心。
在庄想不知道的时候,项燃远没有他看到的那样温柔大气和无私。
人心暗面的欲望在心脏生根发芽,带着刺的藤蔓纠缠不休。
他希望庄想永远依赖他、需要他的保护。
他希望在庄想需要他的每一个时刻,他都有能力上前挡在他身前说交给我。
他甚至希望庄想不要那么年轻气盛、那么热衷闯荡和受伤,明明安静蜷缩在他的保护圈也可以快乐长大。
但是他也清楚。
如果庄想真的那么做了,那就不是庄想。
他的小朋友早就拥有一颗坚定的心,他会亲历风雨日夜兼程,以勇气与坚定为剑披荆斩棘、摘星逐日,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项燃一边私心想阻拦、想把他禁锢在一个死气沉沉却足够安全的舒适圈,一边又希望庄想过的是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牛导在一旁打断他的思路:哦对了,还没问,你忽然来这儿干什么?
项燃从纠结之中挣脱出来,回答,刚结束发布会,知道想想在这,来看看。
牛导了然点头。
然后这个来看看,一直到他们结束录歌都还没看完。
录歌录了非常之久。牛导是个相当挑剔的导演,相当擅长鸡蛋里挑骨头、火腿肠里挑肉丝,精益求精到了几近龟毛的地步。
张叶子都有点熬不住先走了,一回头看到项燃修长笔挺的身影仍然坐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
像是幼儿园文艺汇演,在地下聚精会神看自己孩子表演的好爸爸。
张叶子:
他摇摇头,感觉自己一定是熬夜熬傻了。
等到庄想和苏渊结束录制离开录音棚的时候,深夜已经过去迎来黎明,天边泛起鱼肚白。
牛导人至中年精力仍然旺盛,录完歌曲之后还送了他们一段路,说,下次再来啊!
被迫熬了一个通宵的庄想只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直犯恶心,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麻。
不了不了。
下次也不来了。
基地的助理接到通知打着哈欠出来接他们,项燃看了看走路都在小鸡点头的庄想,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把想想带去我那里。
基地里这里显然太远,没法好好休息。
苏渊没有多问,虽然有些疲态,但也还是微笑着礼貌颔首,说了声再见。
助理:啊这。
这似乎不太合规定,但是助理纠结万分之后还是答应了。
万恶的资本!
谁让项燃对他们节目组有投资呢qwq
送走苏渊之后,项燃带庄想到地下车库取车。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他进去,庄想却上前两步栽到他肩头。
项燃一愣,只觉得庄想这不轻不重的一下砸得他整个心脏都不受控地在左摇右晃。
他无奈一笑,扶稳他,轻轻摸摸他的头发,问:累了吗?
庄想额头蹭着他颈侧,闷在里面去慢悠悠地嗅那种已经早已经熟悉得不得了的味道。才两三秒的时间就开始有点昏昏欲睡,语调都有点模糊:有点。
项燃轻轻叹了一声,道:是该好好休息。
庄想闭着眼睛,轻声问:你以前也会这么累吗?
项燃并不是一出道就成名的类型,他年纪轻轻,走的却是稳扎稳打的路子。
项燃说:不累。
庄想笑了声。
项燃奇怪:怎么?
庄想:一听就是假话啊老妈子。当我是憨憨吗,你撒谎也稍微认真点。
项燃轻笑一声,不可置否道:上车,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可以好好聊。
庄想把自己塞到车里,眼一睁一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边都是项燃的味道,一睁眼,那张放大的脸就近在眼前。
庄想:?
他视线在项燃嘴唇上一扫,神情忽然怪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想点正经的。项燃轻笑一声站直身,那种清淡的酒调缓慢远离,他温热的手指点着庄想额头推了推,嗓音低低的,还不是某个小朋友看起来好累,他好心的哥哥正打算把他抱回家。
庄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