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下人似乎早就知道林墨染要回来,开门见到是她,敷衍地行了个礼,喊了声“大小姐”,便站去一边不再说话。无声催促着她快点进,莫要让他等的久。
林墨染打量他两眼,便将丞相府众人的心态猜了个七七八八。
苏昊文要洗刷自己的恶名,早上把钱给她以后,定然大肆宣扬了自己的仁义,顺带将她抹黑了一把。抹黑的内容,无非就是她贪财、无德之类的话。
蝶翼一边带着她朝往日住的院子里走,一边愤愤道:“小姐,您寻个机会,快些让他们知道知道您的厉害。这起子欺软怕硬的奴才,就是看您往日脾气太好,才敢对您横眉竖眼。”
话音落下,她们也刚好踏进院门。不待林墨染安慰蝶翼,便先看见里面站了几个婢女在指挥着小厮搬东西。
其中一个穿鹅黄素纱衣的抱怨道:“二奶奶都已经把这院子拨给三姑娘了,还没住上两天,怎就又要让回去?堂堂林府大小姐,成婚不过两天便和离回府,这算是什么事?”
另一个蓝衣婢女半靠在廊柱上,吐了吐瓜子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二夫人早就说了,她命中带煞,晦气得很。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人憎狗嫌,又要回来祸害我们。”
“就是,下个月便是大选了,二小姐可是要进宫做娘娘的,被她阻了运道可怎生是好?”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这一和离不要紧,得罪的可是皇室。日后皇家和京中权贵要怎么看我们林府的姑娘?等到三小姐四小姐议婚时,名声也都被她败坏了。”
蝶翼立刻紧张地看向林墨染,犹豫着想开口劝慰她。
林墨染舌尖抵了抵右上角的牙齿,忽然笑了:“不是想教训她们吗?机会来了。对了,这两人叫什么来着,我一时有些记不清了。”
“蓝衣的叫春和,黄衣的叫夏鸣。”
就在此时,夏鸣抬了抬头,正好看见门口站着的林墨染主仆。她面色僵了僵,踢了春和一下,朝她使眼色。
春和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们一眼,嗤笑道:“你怕她做什么?一个晋王府的弃妇而已。背着这般贪财的骂名,日后谁还敢要她?恐怕过的比我们下人还不如呢。”
蝶翼听不下去,上前斥道:“你们胡说什么?明明是小姐休了晋王,怎成了弃妇?晋王为了王家姑娘诬陷小姐,难道不该补偿吗?你们凭什么说小姐贪财。”
“你说什么笑话呢?她,休晋王?哈哈哈哈,晋王这般金尊玉贵之人,她上赶着倒贴都来不及呢,还舍得休掉?”
“真的就是这样的啊!”
“行了行了,别给你主子脸上贴金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再说了,男人哪里有不风流的,按照你这说法,天下有权有势的男子纳妾都要给正妻补偿了?哪里来的道理。女子最大的美德便是贤,连夫君纳妾都受不住便是失德,失德便应当被休,还有脸跟夫家讨要补偿?呵,大小姐当真让人长见识啊。”
蝶翼本就纯良不善与人争斗,心里知道她说的不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急得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忽然,一直看戏的林墨染动了一下,朝着春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