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殿下!”
宁鹤手里拿着几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头也没抬地问道:“怎么了?”
“他…秦…”阿秋的声音颤抖中带了震惊,直指着那个神出鬼没的男子,差点连手里的杯子都端不住。
坐在书桌前的女子却一脸淡然,她翻阅着手上的纸卷,不为所动。
“唉唉,你这线人不行啊。这张太傅明明就是宰相一党,怎么就是反宰相了呢。”身后一个痞痞的声音传来,却没看到女子显而易见的白眼。
这秦羽炔,自从上次半夜偷偷进来之后,隔三差五便像鬼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宁鹤叹了一口气,她都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住在宫里了。一开始阿秋发现之后,直接要拿笤帚赶人,但是这个男人…姑且算他是一个同盟吧,后来,阿秋虽然每次都会像这样被他吓一跳,倒也没有多大敌意了。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再这样出现在我的宫里。”她头都不想抬,“万一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秦羽炔拿过她手里的资料看着,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说道:“无妨,万一皇上一时兴起想招我为驸马,可就赚得大了。”
“你!”
宁鹤正想怼回去,却看见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清河,今日不是去赏…”
那男人抬起头的一瞬间,不仅是他,殿内三个人都愣住了。
是凌萧。
熟悉的男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连看着她的目光里还是那样温柔。宁鹤与他对视了一眼,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目光。
清河是她的封号,凌萧从前便一直这样叫她,新婚那晚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她微微合了一下眼,再睁开时,还是那个喜欢成天跟在他的身后,喊他“萧哥哥”的小公主。
“凌…萧哥哥怎么来了?”
问出这句话之后,她就后悔了。如果她没记错,今日是十五,按照他们从前的约定,每月的这一日都要出去赏花的。
可这几日的她,全身心都放在布置计划里,压根没有想过该去如何应付这个随时会来找自己的男人。
凌萧听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上个月你不是说要去赏花吗?”
宁鹤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忘了。”她一定不能露出马脚,凌萧这个人,虽然她现在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为了大局,她现在只能忍着,利用他来探得宰相府的任何线索。
男人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你还是那般记性。”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秦羽炔,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