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自然不敢要,陸景煥這樣太奇怪了,他並不覺得自己跟對方的關係好到這種地步。
他不喜歡陸景煥,就像陸景煥第一眼見到他就不喜歡他一樣。
不喜歡的人送的東西,自然不想要。
但陸景煥是誰,他哪裡會管周眠喜不喜歡,只要是他給的,青年就必須收著。
用他的話來說,周眠就是他養的一條狗,主人給什麼,他都得收著。
周眠最後還是沉默著收了下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陸少爺對周眠態度的變化。
只有周眠,無論陸景煥是折騰他還是開始隱晦地對他示好,他始終冷淡寡言的像是根本不認識對方。
只要陸景煥不主動喊他,在學校路上遇到,青年都能目不斜視的與對方擦肩而過。
周眠這副模樣顯然讓陸景煥心裡很是不爽。
於是陸景煥也學著周眠的模樣,刻意的開始無視人。
周眠便又成了一個人。
他身材消瘦,面容寡淡,沉默無言,像是重新成為一抹陽光下的影子、大海中的水滴。
他重新成為了透明人。
直到再次調座位,周眠的身邊坐過來一位溫柔的女生。
陸景煥一直都在注視著青年,陸小少爺從來都沒有他嘴裡說的那麼豁達。
他看著周眠開始被軟化外面的一層堅冰,耐心地指導女生解題,主動給女生讓座位。
陸景煥只是冷眼看著,心裡諷刺周眠這麼容易就被別人釣上手。
但慢慢的,他發現青年下課會默默去給女孩子接水,會接受女生送的禮物也會回禮。
他發現周眠其實也會笑,很矜持地抿唇輕笑,陰鬱蒼白的臉上像是被輕柔的晨風拂過。
陸景煥從來沒見過周眠對著他笑。
他快嫉妒死了。
自此,陸景煥開始意識到一件事。
他想要周眠。
不是單純的當做朋友,他想要周眠成為他一個人的。
只屬於他一個人。
陸景煥十幾年來要什麼有什麼,從不需要耍什麼手段。
但他第一次在周眠身上耍了手段。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告訴周姨,周眠談戀愛了。
周母是個很傳統的華夏母親,她幾乎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周眠身上,只希望兒子能長大成材,過上更好的生活。
周眠那天被訓斥了很久,他甚至沒有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