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成為一種被規訓好的、下意識的行為了。
手指觸碰到的臉頰一片光潔,沒有刀刃划過的傷口。
還有頭髮.......順滑如綢緞一般的長髮,沒有絲毫被切割的痕跡,仿佛它們本該如此。
周眠慢慢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在床上。
他的記憶力變得更差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中像是蒙上一層水簾般的紗布,看不真切。
但周眠知道,不該是這樣的。
他垂著頭,不敢將眼神投放在房間裡的任何地方。
客廳的燈朦朦朧朧地亮著,隱隱傳來微妙的響動。
咚、咚、咚。
像是斧頭砸在什麼東西上的聲音,沉悶的近乎詭譎。
周眠的房間並沒有關上門,是正對著客廳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令青年承受更為尖銳的恐懼。
敲擊聲很快就停下來了,周眠聽到了逼近的腳步聲。
「眠眠怎麼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左季明的聲音放的很輕柔,似乎是察覺到青年的狀態,刻意調整了自己的語氣。
周眠一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才慢慢的抬起頭。
青年的眼睛紅紅的,聲音甚至有些細微的哽咽:「嗯......剛剛醒,很不舒服。」
左季明坐在他的身邊,寬大溫涼的手掌拂過對方的臉,低聲問道:「哪裡不舒服?」
周眠只是搖頭,顯然有些難以啟齒。
左季明沒說話,只是靠得青年更近一些,男人修長的手指耐心地為對方按揉酸痛的腰部和小腿肚。
「這樣好些了嗎?」他問。
周眠只覺得自己被對方按揉的酸痛部位在慢慢緩解發熱,像是有細碎的螞蟻爬動一般,有些癢。
左季明見他不說話,寬大的手掌開始愈發輕柔的按壓,起伏的動作溫柔的像某種垂憐的討好。
周眠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壞掉了,左季明是他的兄長,可他的身體居然在兄長這樣溫柔的安撫下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潮濕感。
混亂的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浮沉。
他隱約記起昨夜的自己,就是這樣不要臉的癱在左季明的懷裡喘.息,潮紅的臉貼在兄長的手心蹭動,喉結鼓動,口腔中不斷分泌出黏液。
太親密、也下流了。
青年心裡慌亂,一邊控制著生理性的反應,一邊瑟縮躲避。
但顯然,平靜冷淡的左季明並未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男人只當周眠疼得難受、不自在,不願意按摩,於是他反倒強制性地卡住青年的腰線,繼續更小心地按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