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不記得有多少次,自己清醒過來後,手上抓著怪物不同形態的斷臂殘肢、甚至是頭顱。
地板上則是沾著血跡的亂七八糟的錘子、斧頭、剪刀等等。
可即便是這樣,怪物依然會用那些殘肢企圖擁抱青年,頭顱則是依偎在青年的掌心中緩緩蹭動。
它迷戀的、不可自拔的、瘋狂的沉浸在由愛人給予的苦痛之中。
青年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無動於衷也並未經歷多久,如今他甚至能平靜的將它們丟在髒污的地板上,用腳趾頭羞辱般的碾壓。
怪物的皮膚會變得赤紅一片,頭顱上的表情會變得極其怪異,看上起像是不得不忍受青年給予的痛苦。
每當這個時候,周眠的心中就會生出一種淩.虐的快感。
他瘋狂的沉浸其中,連鼓脹難忍的孕肚也無法讓他失去這份興趣與消遣。
與周眠相反的是怪物的態度,它似乎在學習如何真正的成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即便它不得不藉助那些被它融合的軀體與意識們。
它從周眠抗拒的態度中明白青年並不喜歡分裂的它們一起出現,於是它便努力克制自己分裂的欲望,實在忍不了,它會選擇將它們分割了吞吃下去。
它縱容著青年的一切行為,並且嘗試著哄自己的愛人高興。
帶著露水的鮮花、熠熠發光的金銀、漂亮的衣衫等等.......全部都被它一股腦的堆在周眠的周圍,像築巢的雄獸一般。
畢竟,在它曾偷窺過的歲月中,擁有家庭的人類似乎也都是這樣的。
怪物的原寄生體是在距離R市最近的海中,它原本是無法再次甦醒過來的,是眠眠為它造出了新的寄體。
所以眠眠就是它的創造者,是它的『家人』。
現在,眠眠就要為它生孩子了,他們就要成為真正的家人,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
這樣的念頭時常會讓它產生一種舒服的宛如泡在原始水液中的錯覺。
在數不清的夜晚中,它總會化作一灘水一般的肉.膜,安安靜靜的覆在青年鼓起的肚皮上。
它小心地啄吻愛人孕育子嗣的地方,感受著鼓動的生命。
仿佛這樣,它也能從中感受到周眠對他微弱的愛。
孕晚期不是那樣好熬過的。
除卻暴戾的脾性、無法遏止的嘔吐欲,還有綿延不絕的交.配.欲。
可周眠似乎極其厭惡與它融為一體,即便身體之下已經如潮水般泛濫,青年依舊會用無力的手推拒絕它。
他會謾罵它的無恥、下賤、噁心,甚至想要逃走。
這怎麽能行呢.......
怪物認為是現在的皮囊還不夠讓愛人喜歡,於是它去嘗試寄生吞噬更多的人。
終於,周眠在一個昏黃傍晚,像是兜不住水的盆器,開始不受控制的生產。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並不疼痛,它們太柔軟了,像是一戳就會破的玩具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