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早已候在門口,青年的視線慢慢悠悠地落在奶白桌布上的擺放整齊優雅的餐碟。
beta的食量不大,桌上餘下的食物還有不少,透著一股漂亮誘人的色澤。
周眠擦拭了一下嘴唇,像是陡然想起了什麽一般,豐盈的嘴唇慢慢勾起一抹柔緩的弧度。
他對一旁伺候的一位僕人道:「麻煩幫我打包一份早餐........」
「啊......不用太豐盛太精緻。」青年如此道。
僕人微愣,他紅著臉揣測著主人家的想法,匆忙去廚房取來一份早餐。
周眠接過早餐,含笑微微頷首,青年的臉頰透著一種如玉般的溫潤的美麗,對方的眉色很淡,溫柔隨和的像是終端錄像中的清風朗月。
beta的眼神掃過僕人微紅的手背,他從口袋中的隨身壓縮盒中取出了一管燙傷的藥劑遞給了僕人。
青年分明什麽都沒有多說,僕人一張臉卻燒得通紅,他的相貌十分清秀,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這還是小少爺第一次和他搭話。
對方甚至注意到他的手被燙傷了,給了一盒藥劑給他。
看著小少爺離開的身影,僕人的心臟跳得愈發加速。
只是,當他意識到青年要求打包的那份早餐可能不是自己吃的之後,beta迅速地想到了僕人們中間最常詬病的那位omega僕人。
僕人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
明明出生都是一樣的,憑什麽對方就有機會跟在小少爺身邊,被如珠似玉地寵著,如今更是成為了共和學院的學生。
只因為應燈是個omega嗎?
僕人垂眼,心中的嫉妒更是難以掩蓋。
他與應燈算是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宅邸中第一個認識的人,從前他還難免對這個omega心存憐惜,畢竟小少爺從來離他太過遙遠,所以即便偶爾看到應燈所受到的優待,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如今卻不行了,人總是在若即若離地得到後,愈發地騷動難安。
周眠到班級的時候,陳崇明已經在座位上的。
alpha依舊穿著一身漆黑的外衫,寡言又陰鬱。
只是今天對方沒有再趴在桌上補眠,陳崇明垂著頭翻看手邊的教書數據,另外一隻手垂在身側,隱隱透露出的蒼白皮肉看上去像是被積雪冷凍過的一般,毫無人氣。
對方整個人就像是一團捉摸不透的黑霧、一灘逐漸腐化的淤泥,唯有左耳垂銜著一枚桃紅色的夾子讓他看上去多了某種異樣的色彩。
周眠一直以來都是人們視線的中心,幾乎當青年剛來到班級的時候,便有許多的人同他打招呼。只有陳崇明始終垂著頭,那張無動於衷的臉如今已經被醫治地完好無損,於是便更顯出幾分冷漠的意味來。
只是對方冷淡歸冷淡,周眠掃過對方黑色褲腿上沾染的灰塵與腳印。
顯然,那雙筆直修長的腿部若是褪去了長褲,必定傷痕累累、醜陋難看。
青年輕輕落座,像是秋日飄來的一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