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件大案子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四皇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关这件事的人都死了,唯独他活着,看来这宫里的事,也有趣的紧。
于是他便夜探了皇宫,见到了四皇子,同他说了裴家发生的事,本来不会抱有其他想法,没想到靳语尘直接告诉了他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害的吗?若你不告密,怎会发生这些事?
不,裴大人,你知道这不是本王的错,本王做的一切也不过为了自保,你要怪的人如今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知道躺在哪一个嫔妃的榻上风流快活呢。
你说你有办法出去,还可以帮我夺回我该夺回来的东西,可是真的?
凭本王能在这场动乱里面活下来,凭本王安插在父皇身边的一个太监会日日给他投毒不被任何人察觉,凭本王说本王哪天能出去,就定能出去。你说是不是真的?
裴元瑾点头:那便结盟吧,日后你想知道这宫里什么事,我都可以让你知道,甚至你想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做。
本王如何相信你?
四皇子,我是个女人,若是我食言了,你大可把这个说出去,女扮男装入仕途是死罪,朝中想除掉我的人多的是,会有有心之人相信你的话。我用这个和你交换,希望你能以同等的诚意回报我。
靳语尘拍了拍手:好,好,往后我们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谁都不拖累谁。既然你这般真诚,那本王也不好推脱说着说着,这人便解了发带,接着便是衣襟,往后的月事袋和裹胸布,可要麻烦裴太尉了。
裴元瑾瞪大了双眼:你竟也是这般胆大!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靳语尘穿好衣裳,对着门外示意,否则你今晚走不出这深宫了。
第10章 戏子
话说回来,裴元瑾也做着表面功夫去了尚书左丞府中,不过他去的这一趟可不是完全去说一大堆的废话,而是要将一个小东西,放在那位大人的府中。
靳语尘别了二人后,离开宫里一段时间后再次进宫时,故作脚步匆忙,跌跌撞撞的样子,走到靳鸣佐所呆着的御书房内,还不等门前的李公公禀报,他便一头磕在石阶上,重重磕了三下,呜咽着:儿臣求见父皇!
李公公异常的惊慌,当即在门口大喊一声:皇上,四皇子靳语尘求见。
里面传来靳鸣佐的声音:宣。
李公公连忙走下台阶来,扶起跪在地上的靳语尘:四皇子这是干什么,皇上准你进去了,您快些请起,免得宫里其他人诟病。
谢公公。靳语尘站起身来,公公不必扶着了,本王可以自己进去,有劳公公了。
哎呀不是老奴说您,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那自己的身子乱来啊?你看看这额头上,都出血了。
不打紧的公公,靳语尘抬起袖子,将额头使劲抹了一下,擦掉额头上的血,本王有要紧事同父皇讲,还望公公守在门外,莫要让任何人进去。
好的,快些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谢公公。
靳语尘步子迈得沉重,进入御书房后,待门一关上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有罪。
靳鸣佐皱起眉:你先起来,说说你有什么罪?
父皇,陈国公府的案子,不是冤案,是真实的造反案,儿臣查到了证明陈国公通敌卖国的有力证据,儿臣是罪臣之后,实在不敢起身。
靳鸣佐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表面却云淡风轻:哦?你查到了什么?
靳语尘继续跪着说道:儿臣和沈相国,裴大人一道前五宗人府翻看四年前的卷宗,无意间整理秋判大人的桌案时,在一卷卷宗内找到了一封信,还有一张一张
一张什么?说!不知不觉靳鸣佐语气激昂,还有一张什么?
靳语尘颤抖着:一张安庆国的边防驻扎图纸
大胆!靳鸣佐拍桌而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皇恕罪靳语尘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看到这个的时候心中便一目了然了,四年前陈国公勾结敌国,将安庆国的边关驻扎布防图泄露了出去,结果被手底下提携的张中景和李宗年联手揭发了,那时候父皇您才登基不久,根基不稳,为稳住大局父皇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举动。先皇就是因为这张布防图才战死在沙场上的啊!父皇那般重情重义,定不会轻饶泄露图纸的人,做法过于激进一直都有大臣不服父皇的举动,认为父皇在没有完全查清楚的情况下,仅凭张仲景和李宗年一面之词而灭了陈国公这个的重臣九族,对父皇的统治也一直心有不服,而今这证据浮出水面,所有的事情,可真相大白了。
那既然四年前的陈国公府案没有错,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杀宫里那么多人,还在他们身上刻字。靳鸣佐仍然一脸平静,听他说完这段话后明显松了口气。
靳语尘磕在地上,听出他语气的轻松后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儿臣猜应是那两位大人的仇家,不然儿臣再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此人在宫里来去自然,又能杀这么多人不被发现,定是个高人了,有些像江湖中的赏金杀手,定是有幕后黑手在推动。有时候案子不能破的太透彻,不该往深了查的,就不要去查。
那图纸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儿臣叫裴大人去拜访尚书左丞李宗年府上时,自己偷偷潜进了李宗年的书房,发现里有一个秘密的隔间,一看竟然是我们安庆国的边防布图,甚至有些地方还做了修改,和现今的安庆国一样的布图,这尚书大人,怕是居心叵测了。靳语尘说的有理有据,编排的理由无一不合理,儿臣实在觉得秋判死在李大人府上不远的地方很可疑,而且李大人还一口咬定没见过秋判。
看来以前让你学功夫,是对的啊,老四,你倒是令父皇刮目相看,靳鸣佐笑得阴阳怪气的,这案子还真是巧得很了,先是宫里宫外死人,翻旧案子,再是大理寺秋判的死,然后你再被放出来,现在才查了不到三天时间,就告诉我一切是私仇所为,甚至还把四年前陈国公府案的罪证翻出来了,这些事好像怎么看,都是朕捡了大便宜是不是?这幕后黑手未免太好心了,你说对不对,老四。
靳语尘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和坚定:回父皇,儿臣便只是做好了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事,儿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