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语尘将她环抱住,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我知道你心里不安,但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做事总要有些风险,所以胜利才会显得那么宝贵,那么伟大。
我还是不愿你亲自出战私心也好,我总望着你好,我便能安心。
可是我必须去,傅柏也说了,西门关的将士们需要我,需要我以身作则,才愿意把命拼上去。如若军队的每一个人都想着死之前能多杀敌军很多人,都想着耗尽身上的每一滴血,那我们的军队将会无敌,人数永远不是取胜的关键。而且这个时候我站出来以后我登上皇位,能得到一大批人的支持和认同,还能在军营里,亲自培养出效忠于我的军队和将领。靳语尘说了一大段,发现对方还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老是想着自己心里过不去的那个小九九,便将人横抱起来,做到床边。
突然腾空而起的沈轻别受了些惊吓,手忙脚乱的环住靳语尘的脖子,愠怒道:你干什么?这么突然。
谁让你总是出神,不听我说话的。靳语尘好笑的看着她,你皱眉的样子虽然也好看,但我不是很喜欢,我喜欢看你别的样子。
什么样子?
靳语尘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这个样子。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的沈轻别,不仅没脸红,还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你跟谁学的这些?我记得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以前那是不敢。
现在敢了?
嗯,现在敢了。
说说,你以前还想对我做什么事但又不敢的。沈轻别用了一点点力气,坐稳了起来,两只胳膊还环在靳语尘的脖子上,鼻尖抵着对方的鼻尖。
靳语尘闭着眼歪头碰了她的嘴唇几下,喃喃道:太多了,怕你不喜欢,所以都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的妻,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都从。沈轻别不再让她一下一下的碰,而是深深吻住,舌尖嬉戏。
几天后。
大梁和安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锋,对方派了三十万大军,安庆便只派了十万,靳语尘周围便是傅柏和其他安庆的大将,双方什么话也没说,战争直接打响。
大梁那边靳语尘最为眼熟的就是赫连明珠,其他的人便不再认识,便是赫连明珠手底下的大将,只是不见宋禾,傅柏那一刀扎的太是地方了,她不在也很正常。
战鼓敲的响亮,傅柏一声令下,众将士长长怒吼,奔着梁军杀去。
杀!
赫连明珠仍然死死盯着靳语尘不放,就在靳语尘朝她看过去时又变成一抹微笑,之后便不再看她,一路挥剑,到处都是砍飞的胳膊和手掌,也有头被彻底砍断掉下来的场面,靳语尘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在混乱中保护自己。
双方士气都很高涨,但最后安庆败了下了撤退,大梁也没有穷追不舍,各自回了营地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战,安庆虽然败了,但也折损了对方很大的兵力。
靳语尘回来时,沈轻别一直焦急的等待在营地口,这次的一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傅柏和赫连明珠缠斗,不相上下,身上破了些口子,靳语尘则是和步兵骑兵周旋,又一直避免和敌军大将交手,没怎么受伤,却是精疲力尽,快要虚脱了。
她本就是个普通女子的身体,也没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打磨,这一战她差点倒在战场上回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的,战场上几乎没多少人在攻击她。
沈轻别心疼坏了,靳语尘脸色发白,她还以为受伤了,还好只是虚脱,她秉退下所有的下人,亲自打水照顾靳语尘,才第一次交手都这样惨重,今后第二次第三次会是怎样的难熬?
为靳语尘擦拭身子,又看到她身上的疤痕,想到今后还要打的几场战,沈轻别忍不住低声抽泣:阿尘你不要再上战场了好不好?你是个女人啊,你熬不住的。怪我自私好了,是我不许你去的,你若再去,我便自尽。
胡闹!靳语尘使出最后的力气,不准乱说话。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最多两场,熬过去我们就赢了,安庆便能守住。我若是贪生怕死缩在营地里,怎会有人效忠于我?外患结束后,我要怎么去解决靳薛帆?
可我担心你啊!难道让我担心让我担惊受怕的你便心满意足了吗?沈轻别失声喊道。
靳语尘艰难的握住她的手,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还活着,你还在等着我,我便不会让自己困在外面永远回不来。我不许你改嫁,不许你喜欢别人,不许你以后的生活里都没有我,我一定要陪你把这辈子都走完,你相信我!我痛苦了大半辈子了,我绝不会允许我自己就这样死掉!
她的激动似乎感染到了沈轻别,她也知道靳语尘是情非得已,她有她不得不做的事,为了以后靳语尘她必须要挺过这一关,而自己做为她的妻子在这个时候,绝不能说这样任性的话来扰乱她。
沈轻别擦掉眼角的泪,蹭着她的手心,扯出一丝笑容:说好啦,你不许死,不许有事,你要是有事就等于也害了我,你要是不在了,我也就不想活了,没你的日子太难熬了,我熬不住。
靳语尘力气用尽,知道她这是向自己服软了,眼皮在打架,她疲惫的骂了她一句:傻。
你才傻,这么好的夫人陪着你,你还去打仗,不准有事啊,你这,这儿,这儿,都是我的,不许伤着,我要检查的。
闭着眼睛的靳语尘笑出了声:好,都是你的,不许伤着
第80章 狼烟(十)
宋禾一路上都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会,赫连明珠是个急性子,喜欢一口气将已经把握的事情做完做到滴水不漏,所以她等不得,这宋禾还是知道的。
从西边进入安庆的皇城,快的话也得四天,她跑死了三匹马,伤口都已经血肉模糊了,好不容易来到安庆的京城,打听到靳薛帆的宅院住处,身上受伤的宋禾倒是老实,不再像以前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直接就找主人,还用得着在门外等那么久?
家丁已经去通报了,好久都不出来,宋禾心烦,伤口还疼着,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人影走到大门口来,看清人脸时她揉了揉眼睛,怕是长途跋涉看画了眼,再次睁开后再看发现没有看错,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最后说道:裴大人晚上好。
裴元瑾淡淡扫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印象,微微点了一下头:嗯。
就这个反应?当初好歹还说了话来着的,她难道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长相了吗?明明那天说话还是挺热情的。
看起来挺热情的。
愣神之际人已经走的没影了,这时候失踪了一阵的家丁才出来说:王爷有请。
宋禾便收回目光,跟着家丁走到进去。其实她觉得看见裴元瑾也确实很吃惊,按理说裴元瑾应该和靳语尘一伙的,现在居然在靳薛帆府上做客,看样子还是聊了蛮久的,看那裴元瑾也不是会发誓死守着哪一方的老实人,跟自己差不多看着局势行动的,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让自己脱身不受到牵连,现在赫连明珠站靳语尘这边,那裴元瑾她打算怎么处理?
思绪很快被她掐住,因为见着了靳薛帆,对方态度很是温和,说道:使者旅途劳累,可是要在府上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