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了。」白翌年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愣，隨即笑了。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以默和白翌年都知道，這就是離別的時刻了。
「以默，謝謝你。」
謝謝你實現了我的願望。
無論是死去，還是陪在我的身邊走完最後的一段路。
像素崩塌的效果越來越明顯，不過白翌年還是很努力地重新調整了一下。
畢竟，他還是不願意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變成一團馬賽克的。
這可真是太醜陋了。
「其實你不用謝我啦，畢竟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其實是你一直在幫助我。」以默笑起來，眼睛彎彎，淺淺的笑渦也露出來看起來又甜又軟。
她伸出手，抱住了白翌年。
「那麼，白翌年，道別的話就此結束。」
「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嗎？」
以默的聲音又輕又柔，就仿佛是從鏡海深處傳來的海妖低鳴。
真奇怪，白翌年到這個時候再去回憶曾經，他甚至會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選擇成為海妖。
而且這隻海妖的形象就仿佛藏在他的記憶深處，就如同這片鏡海一樣。
「那既然你說我也幫助了你。」白翌年終於還是沒有禁住蠱惑，開口了，「那麼，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下個世界，也去找到我。」
笨蛋啊。
白翌年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已經很唐突了，但是藏在以默精神空間裡的小糰子和正在密切關注此處發生情況的某位世界意識卻是狠狠地嘆了口氣。
怎麼會有人提要求都提一樣的！
以默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埋在白翌年的懷裡輕輕地笑出了聲：「好啊，我答應你。」
白翌年覺得心滿意足了，他閉上了眼睛。
其實還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想到下個世界依舊可以和她見面的話，這種不舍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嘖，有些東西，對於神明來說，果然視角是完全不同的。
尤其是對這種自從出生就是神明的傢伙來說。
以默看著白翌年在自己面前消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