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笑讓荀琿覺得他更讓人心疼了,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忍不住讓他想起自己那已經戰死多年的弟弟。
他忍住心中的酸澀,語氣輕鬆地問:「怎麼啦?跟喜歡的人吵架了?」
虞景原本不想回答的,但聽見「喜歡的人」四個字,他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荀琿哈哈大笑,笑聲在小小的酒館內飄蕩,大概是才想起樓上還有老婆孩子,他笑到一半又連忙捂嘴,小聲說:「這好辦啊,回去好好哄哄,沒聽說過嗎?夫妻哪有隔夜仇?」
「我們……還不是夫妻。」
「那就是私定終身?」
「沒有。」
虞景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轉動著空杯半晌才道:「我們是對立的關係。」
荀琿看了他半晌,才問:「你愛她嗎?」
虞景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只是說:「她說她愛我,我總覺得她在騙我……」
荀琿微微一笑,又把酒給他滿上,「喜歡和愛呀,是不一樣的,就比如說……有人看見了一朵花,很漂亮,就想把它摘下來,那是喜歡,是占有;可是,如果你愛這朵花,你就會給它澆水,施肥,希望它長的更好,更漂亮,更自由。」
在大周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顯貴或世家女子對他表示過愛慕之情,但是他們或她們都希望自己可以像他的主人,有決定他命運的權利。
但他從未遇見過像姬千凜這樣的人,她引他入正道,珍視他的苦難,跟隨他的腳步,保護他的孤獨。
她不願決定他的命運,也不願強制占有他的一切。
虞景這才明白,原來,一直被澆水、施肥的,就是他自己。
荀琿見他似被觸動,繼續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覺得自己不配她的愛?」
虞景抬頭,慢慢看向他。
荀琿一看他表情便知,又是一個為情所困之人。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不要用絕對的理智和清醒來壓制心中的愛意,你會難過,會彷徨,會錯失很多東西。」
他目光柔軟地看著虞景,語重心長道:「這世界上呀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跟你嫂子剛認識的時候還是敵人呢,我要吃了她,結果她嚇得當場就昏了過去,我看她挺可愛的,就撿回家養著,想著等養肥一點再吃,結果,養著養著就有了感情。」
「後來呢,囚靈淵結界破了,魔物攻擊了村子,她就……」
他說到這裡時就紅了眼圈,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就這樣當著他的面流下了眼淚,可眼淚流著流著,就變成了笑。
他忍著哽咽,目光掠過他,看著樓上笑出聲音,「後來呀,她回來了,我們生活在一起,還有了孩子,一兒一女,龍鳳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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