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聽力很好,她聽見文姐姐房間的門開了,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對方的腳步很輕,呼吸也很均勻,有幾分熟悉,好像就是文姐姐本人。
大概是起夜吧。
阿南放下心,回到床上繼續打坐,可是,她始終沒有聽見文姐姐回來的聲音。
阿南覺得很奇怪,她再次翻身下床,來到了文流月的房間外。
房門大敞著,文流月也不在床上。
淨房裡也沒人。
阿南納悶了。
淨房就在屋裡,外面還在下著雨,文姐姐這麼晚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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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凜夢見自己神遊太虛,忽而上天,忽而入地,拔身而起時,身畔的流雲萬千,落地之時,身畔是車水馬龍。
忽見人群自動分開,身穿淺色衣衫的男人朝她走來,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
小狐狸對她笑,他向她伸手,唇角綻出一個純淨至極的笑意。
他說,「凜凜,我們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可以嗎?」
她笑的醒過來。
一室靜謐,滿窗華光。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頭頂上是一方芙蓉色帳子,一個從未見過的銀制薰香球正掛在帳子上。
她伸手,將那薰香球取下來,放在手裡看,薰香球轉動間,淺黃色的桂花窸窸窣窣,甜甜的桂花香撲鼻而來。
目光下意識划過妝檯,甚至不敢停留。
但昨晚的記憶還是瞬間湧入腦海。
好個虞景,那晚果然是他。
即便早有準備,她也沒想到這狐族的魅香竟然這麼強悍,她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撐過去。
但她還是有一點模糊的記憶。
她記得他戲弄她,欺負她,化出妖相卻不給她摸耳朵和尾巴。
如果她一定鬧著要摸,他就要她求他。
她不願,他便用傀儡絲綁住了她的腳踝,用狐尾撓她的痒痒,順著她的腳踝吻到小腿,卻還不停下來……
凜凜記得自己當時瞬間失神了。
她不敢往下看,只敢仰頭看著屋頂,看那房樑上雕著的纏枝花紋,一瞬間天旋地轉。
她又羞又恥,又急又氣,當時的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腰腹繃的緊緊的,想掙扎又被他死死按住,連翻身踹他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她被他送上去的時候,眼前炸開了許多煙花,然後……
然後她就昏了過去。
應該是虞景把她抱回床上的,甚至還為她更換了裙子。
凜凜握著這枚薰香球,又閉上了眼睛。
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