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突然笑了。
他的笑聲很輕,不仔細聽根本就察覺不到。
與此同時,他的笑帶著一絲嘲諷與若有若無的挑釁。
他曾經敬畏天道,但他如今知道天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後,竟然有點蔑視它了。
「天道?」
虞景臉上的笑容更加輕蔑,「是那個被稱為系統,操控我人生的東西嗎?」
「它算什麼?憑什麼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
魔尊聽不懂他的話,根據遊戲中的設定,所有關於系統的詞都會被自動屏蔽掉。
但它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在對天道發出挑戰。
少年揚手,手中青銅刀柄乍現,漆黑的長刀被他從虛空中抽出。
「你不需要懂。」
「你只需要知道,打敗你,魔窟就是我的了。」
魔尊發出低沉的笑聲。
「打敗我?你確定?」
「如果你現在去把那凡間公主抓回來獻祭,還可免於一死……」
它充滿善意地建議他,仿佛真的是在為他考慮。
「那就試試看。」
少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狂妄的近乎於無知。
「試試看我是否真的能打敗你。」
話音落下,紅衣獵獵的少年就跳入了地獄血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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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千凜和虞景在壁畫內消失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音訊傳來。
鶴知夜帶領著不周山的修士們抵抗夏國魔軍的進攻,每日都疲於奔命,他擔憂著自己的兩個弟子,卻又在見到他們的長明燈仍舊頑強閃爍著的情況下稍稍安心。
不周山除了白鶴書院,還有大小道觀十餘座,修士千餘人;山腳下的城鎮三座,小村莊若干,百姓上萬人。
所有人都被困於護山大陣之中,雖然安全,但也難以突破。
他們白日交戰,夜晚修養生息。
元夕坐在滄瀾江畔,隔著波瀾壯闊的江面眺望著在魔氣中若隱若現的魔門。
被爆炸炸開的滄瀾江將不周山四面環繞起來,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長老們使用古老的法術,在江面上結出繁複的陣法,阻止魔軍渡江偷襲。
燕洵早在不周山被圍之前突圍出去往陵城搬救兵了,但三日過去,仍沒有消息傳來。
他是個凡人,沒有術法傍身,說不定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