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仿佛就因為有那一笑,空氣中有什麼東西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的眼神漸變,不同於往日帶著些偽裝的微微溫和,變得冷淡,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
瞬間,他周身的氣場也直接跟著升了好幾個度。
他語氣淡淡:「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跟聽雪說了什麼,才會把她氣成那個樣子……?」
只這一句,蘇卿月突然感覺臉有點疼!
仿佛那晚扇在臉上的耳光還在,正火辣辣地燒著她的心。
她略帶嫵媚的眼神暗了下去,語氣卻略含嘲弄:「怎麼?她連這也不肯告訴你?」
「呵!我就知道那丫頭還是假清高,不過也是,如果她不是那種驢脾氣,也用不著我這個當媽的拉下面子來找你了。」
封掣像是在笑,又像是沒有笑。
只言詞平靜地打斷她:「別繞遠了行嗎?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
蘇卿月滿不在乎道:「就是讓她直接到你家睡而已。」
封掣的眼瞳猛地一縮,有鋒利的銳芒直刺而出:「什麼?」
蘇卿月但笑不語,只好整似暇地拿起桌上的石榴汁喝了一小口。
一邊喝,一邊瞧著他笑。
那眼神,仿佛在對他發出了靈魂深處的反問:封總,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
封掣懂了,只是越懂越憤怒。
可惜,他的這種憤怒在蘇卿月這兒只是更加驗證了她的猜測罷了。
她放下手裡的鮮紅的石榴汁,笑著傾身低問:「封總,其實你很想要她對不對?可因為這六年的種種,聽雪不信任你,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遲遲不肯接受你對不對?」
語落,她又笑著引誘:「既如此,這不是個很好的機會嗎?只要你替她還了那一千萬,你還怕她不回來找你?」
「你是在教她怎麼爬我的床麼?」
封掣的聲音始終很平靜,這能很好淡化了他眼中的戾氣。
他強壓著體內冰冷強大的氣場,蘇卿月眼前能看到的,仍是那個高高在上,優雅隨和封總。
他諷刺道:「真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她的親生母親嘴裡說出來的……」
蘇卿月柳眉微跳:「這還用教,六年前她爬的還不夠多麼?」
「狗彘不若。」
什麼意思?
蘇卿月一時沒能聽懂,正想著,卻對上封掣冰冷的目光。
封掣的眼神似笑非笑,神情讓蘇卿月略微心虛,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看透了她漂亮皮囊內已腐爛成渣的本質。她雖從未否認過自己是個人渣,可他的眼神仍舊令她惱火。
她瞬即明白了,那四個字不管是什麼意思,總歸不會是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