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守了一夜。
又等了一天,才在傍晚時分,等到她想等的人。
「宋……」
安律也手裡還拎著公事包,看到雙手抱膝,坐在他家門口的女人時,臉上的表情倏地古怪起來。
「你在我家門口乾什麼?」到底是放軟了語調,他輕聲地問。
宋凌雅抬頭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只被棄了的寵物貓,她抽了下鼻子,聲音細細的:「等你!」
安律也:「……」
長長久久的沉默,是比親口說出來還要令人失落的拒絕。
宋凌雅耐著性子等了他一陣,發現對方確實沒有主動拉自己起來的意思,只能自己尷尬地站了起來。
可她坐了太久,那個姿勢讓她的雙腿都麻了
起身的同時,她腳下一個發軟,整個人便驚呼著直接撲向了安律也……
久違了的軟玉溫香,撲面而來,全是夢裡熟悉的味道。
安律也眼前一陣恍惚,突然就想到了十幾年前的學校操場,當打完球後,滿身是汗的他們臭哄哄地站在水池邊沖頭嘻鬧,宋凌雅便會帶著那些漂亮的學姐學妹,來給他們送水送餐。
雖然那時候,宋凌雅的眼中除了封掣,連她堂弟宋凌寒都裝不下。
可是有什麼關係呢?
他喜歡她就好,他喜歡她也是他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回應的。
抱著這種心情,安律也的這場『明』戀持續了長長長長的十好幾年,若不是天生暈針,他最初想報考的就是宋凌雅喜歡的醫科大學,後來宋凌雅因為許多原因無法成為醫生,便報考了金融系。
他則違逆了父親希望他做個書法家的意願,選擇做了一名律師。
就為了學成以後,能給宋凌雅法律上的幫助。
後來大學四年,他一直無償地為宋凌雅提供著幫助,可以說宋凌雅之所以能在男人天下的商界有那般漂亮的成績,一半的功勞都在安律也。
他一直追在宋凌雅的身後,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她,可全世界也知道,宋凌雅喜歡封掣。
這場註定沒有結果的戀情,從一開始安律也就沒抱任何希望。只要還能留在她身邊做朋友就好,只要經常還可以見面就好……
他總是這樣對自己講。
直到兩年前,宋凌雅突然和封掣爆出了那樣的視頻,安律也其實很痛苦,但還是痛定思痛和她劃清了界線。
那之後,便是長達七百多天的杳無音訊……
安律也一度以為,這輩子,他再也見不到宋凌雅了,可平靜的心湖,才剛剛淺淺地蕩平,她卻回來了。
這幾天,安律也一直看有關於宋凌雅的案件卷宗。
她雖然被取保侯審了,但還是會判的。
可那累累卷宗里所記錄的一切,全是宋凌雅瞞著他做的,安律也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失落,越看越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