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
李寒山心里又炸开了第二朵烟花。
好友!
江肃说他们是好朋友!
他恨不得跟着江肃这句话不住点头,面上倒还是一副正经模样,贺灵城鲜少看见李寒山这么开心,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再看向江肃时,对江肃好感自然又提升了不少,只庆幸方才江肃并未出事,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对少主好人。
想到此处,他猛地便想起了李寒山伤。
若不是伤得极重,李寒山绝不可能在外逗留这么长时间,而重伤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痊愈,他开始担心李寒山伤势,此处没有大夫,他也仅是略懂一些医术皮毛,便开口问:少主,您伤
李寒山答:已经没事了。
贺灵城松了口气,想起自己那锅炖给李寒山大补汤,便匆匆起了身,要去将那汤取来,一面道:少主,我给你炖了汤,您等一等,我马上就拿过来。
李寒山:
江肃:
二人对过目光,一瞬之间,便好似已全都懂了。
就是他?江肃小声问,这就是你说家里厨艺很不好那个人?
李寒山默默点头。
江肃:
他觉得若是贺灵城认识掌门师兄,他们一定能成为很好朋友。
江肃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想喝他炖汤吗?
李寒山:不是很想。
虽说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各种奇奇怪怪味道,可他又不是没有味蕾,对于这种难吃东西,自然能避开就避开,只是贺灵城对他那么好,他一直很担心若是自己不喝贺灵城炖汤,会不会让贺灵城觉得难过。
那你待会儿顺着我说话。江肃小声与他说,放心,我有办法。
很快,贺灵城带着他补汤回来了。
江肃和李寒山依旧站在门边,他们将二楼走廊窗户打开了,两人靠在窗边,到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没有人说话,看上去两人之间气氛倒还颇有些无趣,可偏偏这两人怡然自得,偶尔有一眼对视,倒像是一瞬间便能明白对方想法。
也是,他们根本不必说话。
贺灵城难免有些惊讶,少主和江肃认识时间应当算不得太久,却不想两人之间好似已有了极高30340默契,他着实有些羡慕,却不由又为李寒山终于有了朋友而开心,他走上前,正要开口,江肃已转身看向他,略有些疑惑地问:贺副使,谢教主中了毒,压制毒性之后,是不是也很虚弱?
贺灵城没想到江肃突然关心起了谢则厉,他微微一怔,想起方才见着谢则厉面色苍白模样,不由点了点头,可甚至来不及说出半句话,江肃已经蹙眉开口:那谢教主是不是更该补一补?
贺灵城:也是。
李寒山不着急,凡事都有长幼尊卑。江肃说,这碗汤就先给谢教主吧!
楼鄢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有这么苦过。
连续两次运功为谢则厉压制毒性,他几乎精疲力竭,只觉自己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偏偏他还不敢对这些事有意见。
这江肃轻而易举就将谢则厉制服了,万一下一个对付他可咋办?
他倒是不怕跟江肃打架,他就怕江肃一时兴起也给他塞颗药,这玩意他随身带得可多了,稍微搜一搜就能找出来,江肃又不知道那些东西药性,要是一股脑都给他塞嘴里,他怕是当场就得自爆升天。
他只能小心翼翼,一切至少等先回了梅幽宫再说,那毕竟是他地界,等到了梅幽宫后,他少说也有一百种办法能够对付江肃,只要能熬到梅幽宫,他就安全了!
眼看谢则厉体内毒性终于压制成功,他累得手脚酸软,这大冷天,他竟然出了一身汗,而谢则厉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楼鄢深深叹了口气,好容易缓过心神,这才勉强起身,朝外走去。
他打开门,三人都在外头候着,他便疲倦不已开了口,道:没事了。
贺灵城问:教主如何了?
楼鄢侧身稍让开一些,好让他们看一看屋内情况,一面道:这药性过于消耗体力,他在里面休息 ,应当是睡着了。
江肃有些惋惜:睡着了啊。
楼鄢:
楼鄢看着江肃脸上表情,实在说不出自己心中惊恐,他总觉得江肃又想做些什么事,而他今日已损耗了这么多内力,他真不希望谢则厉再发作一次,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来为谢则厉压制毒性了。
楼鄢面色苍白,看向江肃,忍不了声音颤抖,道:江少侠,你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劳动成果。
江肃不明白他意思。
谢教主脾气差,你就别再去招惹他了。楼鄢说道,他要是再来一次,我真没力气再帮他了。
他都睡着了。江肃说,梦中总不会发作吧?
楼鄢:
楼鄢懒得在与他废话。
他扶着墙出门,想回到自己房间内好好睡上一觉,可不过跨出两步,蓦地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这才觉得今日内力损耗果真已经到了他身体无法承担地步。
贺灵城就站在他身边,急匆匆伸手扶住他,问:楼宫主,您没事吧?
楼鄢脸色惨白,满额冷汗,道:无妨,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他还来不及说完这句话,便已见到江肃正盯着他看。
楼鄢莫名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哪怕那昏眩还未消失,他也要强撑着往前走,只是江肃显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离开,江肃已经开了口,道:楼宫主辛苦了,应该好好补一补。
楼鄢:
等等,这魔鬼江肃竟然会说出这么正常话来?
他迟疑回首,看向身后江肃。
贺副使正好炖了汤,本来是要给谢教主喝。江肃说道,楼宫主累成这副模样,不如先来补一补。
楼鄢:
楼鄢很是警惕。
江肃已走到谢则厉屋中,将椅子挪开,示意贺灵城将食篮内补汤摆出来,一面对楼鄢做了一个请手势,楼鄢却不敢过去。
他总觉得江肃在那汤内下了毒。
江肃见楼鄢一动不动,不免微微皱眉,问:楼宫主不饿吗?
楼鄢:
饿,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