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处又死不了。李寒山心中憋气,冷冰冰说道,拖些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肃:可是
他好像终于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
李寒山看起来很生气。
他鲜少看见李寒山这般恼怒的模样,而他思来想去,这前后能令李寒山生气的事情,应当也就只剩下那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情敌。
只是那些人对李寒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从江肃的角度而言,他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小闹剧,他对那些人没有任何兴趣,可他也想过,若是有许多人追着李寒山表白,他也是会觉得不开心的。
他很理解李寒山此时的感受,甚至李寒山的这种小吃醋还令他有些开心。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感觉,甚至当他看着李寒山阴沉脸色的模样,他还有些想要逗一逗李寒山。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略有些过分,便也不敢太过胡来,只是笑着看李寒山,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便是孟渡,你总该让我过去和孟渡说句话。
别过去。李寒山闷声说道,我不喜欢他们。
江肃当然知道李寒山口中所指的他们到底是谁,他装不下去了,他甚至抑不住唇边的笑意,道:你放心,我也不喜欢他们。
李寒山:
李寒山听了江肃的话,好像到此才觉得好了一些,闷声点了头,却仍是不肯松开江肃的手,拽着江肃走了许久,二人已要回到绝情谷外谷了,江肃才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等等。江肃皱眉,孙蔺呢?
李寒山也跟着一怔,道:他还在内谷吧?
他们两都顾不上孟渡,可孙蔺大概是不一样的。
他都已经见到孟渡了,自然不可能继续躲着不去见孟渡,江肃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而若孙蔺能溜过去同孟渡说几句话,回来便能告诉他们孟渡被困在内谷何处,对他们来说,显然也是一件好事情。
江肃没有多想,昨夜一夜未眠,方才又没什么时间休息,他想回去好好睡一会儿,便从李寒山一同走了回去,等到了屋外,江肃同李寒山道了别,方将房门打开,踏进屋中,正要关门,却不料李寒山忽而伸手,一把卡住了门缝。
江肃一怔,根本来不及开口询问,李寒山迅速闪身进入屋内,而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砰地一声反手将房门关上,而后学着江肃那天的动作,一把将江肃抵到了门上去。
他俯身向前,几乎贴着江肃的脸侧,低声同江肃说道:我不开心。
江肃:
江肃愣住了。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李寒山竟然学得这么快。
我不喜欢他们那样看着你。李寒山低声道,我一想到这江湖上还有那么多人惦念着你,我便觉得不开心。
江肃:你放心,我
李寒山委屈:我不放心。
江肃:
他当然不可能放心。
像江肃这般面容,江湖上窥伺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甚至他想起江肃初到魔教时谢则厉对他做的事,他便止不住生气。
他知道江肃不会遇险,也知道江肃不会对他们产生兴趣,可醋意难消,越想越觉得憋闷,这种感觉他觉得,也只有江肃能为他排解了。
李寒山委屈看着江肃,像是在极力暗示,可他又觉得不对。
他为什么要暗示江肃,他就不可以自己主动一些吗?
江肃还笑吟吟看着他,见他露出如此神色,干脆已伸出了手,要去揽住他的脖颈,还同上次一般,想要借此去亲一亲李寒山,可不想李寒山还要快他一步,抢在他之前吻了下去,他毕竟不同江肃一般,也不愿止步于江肃那样单纯而简单的亲吻。
他想要更深入一些,也想要同江肃更为亲密一些。
那感觉就像是
只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够化解他心中五味杂陈的不安。
他缓缓摩挲着江肃的腰背,俯身顺着江肃的脖颈亲吻,江肃也并不抗拒,他对李寒山的接触并无感想,至多是觉得脖子有些发痒,反正早在先前二人比试时,他们早就已经接触过了无数次,他觉得自己不过是顺着李寒山的动作,满足李寒山的喜好,好安抚李寒山的心情,可是可是这触碰,好像渐渐便开始有些不一样起来。
那触碰探入衣中,他几乎能清晰感觉到李寒山掌心的温度,甚至是
李寒山的指腹有一层薄茧,那是多年练剑留下的印迹,略有些粗糙,抚于肌肤之上时,便与先前的感受大不相同了,江肃下意识向前挺直了腰,像是想避开李寒山的手,可李寒山将他抵在那门上,他并无多少避闪的空间,往前也不过是同李寒山贴得更近,倒还像是他更为主动一般。
到一吻终了,不等李寒山开口,江肃急忙抢着说道:我困了。
李寒山:
江肃:我昨夜还未休息。
李寒山:哦。
李寒山略有些失望,方才的不悦与现今的情绪反复叠加,令他有些止不住的丧气,江肃便稍顿片刻,又轻咳一声,想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此处是绝情谷,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李寒山毫不犹豫反驳:你让我收敛,可昨夜你一点也不收敛。
江肃:
李寒山已松开了手,他虽有些不满,却还是顺应江肃的举动,嘴上还忍不了抱怨,道:我知道,你满心都是孟渡。
江肃接口,道:绝情谷内有两把钥匙,若都能顺利到手,那便等同于你我已到了不胜天中。
孙蔺都已去找孟渡了。李寒山皱眉,你还在担心什么?
他们先前的担忧,不过是因为孟渡在绝情谷内谷,而内谷地势复杂,他们实在很难找到孟渡的下落,而今孙蔺已与孟渡接上了头,那便等同于他们已把握了孟渡所在,而后自然不必再过担忧。
可李寒山如此一说,江肃反倒是一怔,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先前他便觉得有些奇怪,绝情谷不过只是一个令人断绝情爱的地方罢了,不是监牢,也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照常理来说,只要进谷之人的武功不算太弱,想要离开便不会是什么难事。
今日所见,好像更确定了江肃的想法。
绝情谷内的守卫武功并不算高,真有人逃走时,他们也只能象征性一般的拦一拦,更多靠的还是嘴上劝说,那岂不是也就等同于所谓的有人抓住孟渡,将孟渡关在此处的说法,根本就是不可成立的。
江肃一惊,心中不祥之感更甚,越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绝情谷的布置,显然更为防备外人。
内谷之中有无数洞窟,路线错综复杂,若是不知自己想要找寻的人住在何处,只怕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那个人,就算找到了,凭借内谷的复杂路线,对方显然也有无数办法可以从那环绕复杂的洞穴之中逃走。
他又想到方才相见时,孙蔺明明在他们身边,孟渡却如同不识得他一般,压根没有停下自己想方设法搞事逃走的念头,甚至还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起事端,如此急切想要逃走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是看见了来营救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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