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如此,孙蔺觉得,自己应当还有希望!
孙蔺感激抬首,只是他还未开口,江肃已止住了他要说的话,道:忙,不想听。
他是真的不想听孙蔺要说的事情。
这江湖的痴男怨女太多了,他见得更多,要不是因为这破系统,他才不愿意天天和这些人打交道。
可孙蔺却仍旧十分感激。
孙蔺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江肃的性格,江少侠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他烦,心里却还是很愿意帮助他的。
如此性格的人,又怎么能让人讨厌得起来呢!
江肃随着张问雪一道去见了绝情谷谷主聂浩渺,今日聂浩渺看起来心情不错,昨日江肃当拒绝所有人之后,谷中人断情绝爱的目标突然就更进了一步,他怎么能不觉得开心?
他见到江肃,开开心心地便将绝情谷保管多年的那把钥匙交给了江肃,而后又令人去请孟渡过来,张问雪事先同他说过,江肃找寻孟渡是有紧密要事,或许并不能告诉外人,聂浩渺便自觉离了此处,给几人腾出一个见孟渡的地方。
他们等了片刻,孟渡终于来了。
孟渡并不知自己要见的是何人,他还担心是要捉他的人追到了此处,因而还有些说不出的紧张,进屋见到眼前几人,稍稍一怔,不知所措,江肃便已开口解释,道:在下江肃
孟渡答:我知道你是谁,这绝情谷中就没有人不知道你是谁。
他仍是敌意颇重,大约是昨日江肃搅合了他的逃跑计划,令他有些警惕,江肃倒也不同他多加废话,直言道:我是来找你拿你手中的钥匙的。
不想孟渡更加惊警,挑眉道:钥匙?什么钥匙?
江肃回首看了李寒山一眼,李寒山会意,道:孟渡,你可知我是何人?
他甚至不曾用言语解释,只是将自己魔教的腰牌拿出来,交给孟渡看了看,那孟渡再迟疑将目光在李寒山的剑上瞥了许久,方才明白过来,道:您是少主?
孟渡自己便是邪道中人,他称呼李寒山为少主,显然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如今谢无后人与止水剑派温青庭的徒孙都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孟渡这才终于确认了二人的目的,可他知道谢则厉一直都想要不胜天的钥匙,也听闻江湖上说江肃离开了武林盟,近日都随在魔教身边,孟渡便猜测他十有八九也是为了寻找这钥匙的下落,那么如今江肃与李寒山聚于此处,也有可能只是为了钥匙而暂时妥协。
他需要江肃和李寒山说服他。
李寒山道:我与江肃是
江肃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寒山:
孟渡:
张问雪:
这动作实在来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怔住了,只有江肃神色平静,看向孟渡,问:你明白了吗?
孟渡:你你你你心悦之人,该不会是
江肃依旧平静,道:是。
孟渡满面震惊,他停顿片刻,又道:你们你们该不会是故意演出来
江肃朝李寒山勾了勾手指,李寒山迟疑不解凑过去,江肃便又直接在李寒山唇上亲了亲,而后看向孟渡,问:像是演出来的吗?
孟渡:
张问雪:
孟渡终于信了。
江肃一气拿到两把钥匙,一时心情大好,再想起还在院中可怜巴巴的孙蔺,不由多嘴一句,问孟渡道:昨日孙蔺是不是来寻你了?
孟渡:
他很担心你的安危。江肃说道,你可知先前有人用你的安全,来威胁他去行恶事
孟渡略显迟疑,问:他答应了?
江肃点头,道:对,他为了你,答应了。
孟渡:
江肃觉得,话说到此处,便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事,孟渡自己会去解决,孙蔺应当也不会放弃,此后他二人究竟能不能走到一起,便要看二人的造化了。
三人又离了这屋子,走到外头,张问雪忽而开口,道:师弟,今日我也炖了鸡汤
江肃:
李寒山:
张问雪:还放在厨房中,离此处也不算太远,你二人应当也还未吃过早饭,不如一同过去,喝一些吧?
江肃艰难开口,道:师兄天天大补,也不太好吧?
张问雪:你二人早上还玩水,浑身都湿透了,容易感冒,还是喝一些吧。
江肃:师兄,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娇弱。
张问雪将脸色一沉,道:喝不喝。
江肃:喝。
江肃不知道今日张问雪往鸡汤放了什么东西,那鸡汤味道入口比昨日还可怕,看起来也更为浓稠发黑,什么鸡汤,这分明就是一碗药汤,连那可怜的鸡都被镀上了一层漆黑,看起来极为可怕,可师兄不会毒害他们,江肃相信,这药一定只是看起来可怕了一些,不论怎么说,还是大补的。
他闭眼将药喝光,李寒山却不知为何很是迟疑,不过张问雪督促的眼神太过令人紧张,李寒山最终还是将那药喝了干净,放下药碗之后,他还意味深长般看了江肃一眼,那目光停留在江肃身上,不知为何便让江肃想到了山涧时李寒山看着他自渎的模样。
他心中微微一紧,李寒山却已将目光收回去了,方才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江肃皱了皱眉,也并未多想,他放下手中汤碗,同师兄说了一声,便起身与李寒山一道回去歇息。
可他回到院中之后,隐隐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总觉得这院中的摆设有哪儿不太一样了,他皱眉走了几步,忽而注意到那石桌上有两盏酒杯,显然有人方在此处喝过酒,而孙蔺的房门不知为何半遮半掩,并未完全合上,他下意识朝那儿走了一步,恰好听见屋内床榻吱呀作响,伴随着一个声音补助轻喘他很耳熟,方才刚刚才听过,等等,这不是孟渡吗?!
江肃愣住了。
他好像才和孟渡说过孙蔺究竟做了什么,他原以为孟渡现今应当还在为孙蔺的所作所为而感动不已,他实在没想到眼下这发展这发展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