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戚柏宥沉默,似乎在咀嚼江俞說得這句話,半晌過去,才沉聲道:「見過。」在他吐出這兩個字後,江俞再次抬頭望他,「我們的確這麼見過——在你失憶之前。」
聽了這話,江俞眨眨眼,正欲多問,戚柏宥就猝不及防打斷說道:「好了,快回去睡覺,晚安。」這次他沒有再做停留,轉身徑直上了樓。
江俞在客廳呆站了好幾分鐘後,等那股強烈的熟悉感與心焦褪去,才終於回了房間。
鎖上房間的門,他徑直走入衣帽間,憑著下午的記憶再次找到隱藏格,取出筆記本,對著那繁複的密碼鎖絞盡腦汁折騰了半個鐘有餘,把自己的銀|行卡密碼、出生日期、甚至連微博密碼都統統試了一遍,結果還是半點效果都沒有。
只好壓下濃烈的好奇心,滿臉挫敗地把筆記本放回去。
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還不停的在腦中思考著密碼會是什麼。至於為什麼突然這麼熱衷想把筆記本打開,是因為江俞剛剛在樓下呆站的一瞬間,猛然生出這本被上了密碼的筆記本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比如關於戚柏宥、以及剛剛在外面意義不明的對話。
翌日清早,天尚還朦朧亮,江俞就被從床上拖了起來,配著熱乎的豆漿,吃了碗被蒸得軟嫩的雞蛋後,就被戚柏宥拉出了門。
被這番動靜吵醒的燕詩揉著眼睛走出房間,然而明亮寬敞的客廳里已然只剩姚管家獨自一人的身影。
她疑惑地問道:「剛剛表哥和江俞出去了?」
姚管家抬頭看了她一眼,回話道:「是的。」
聞言燕詩倏然拉下臉,也沒再揉著眼睛,透過大廳的高大落地窗看向外頭,天色尚還陰沉,有種馬上要下一場大雨的徵兆,她收回視線,問道:「他們去哪裡?非得挑這麼大早上走。」
姚管家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燕詩看了他一會兒,知道只要是戚柏宥不讓姚管家說,自己再打破燒鍋問到底對方也不會透露出半個字,索性不再浪費口舌,轉身回了房間。
然而睡意被姚管家的一席話打散,她臭著臉關上門,拿出手機準備看今天的天氣,結果手抖點開了旁邊的日曆。
看著日期,猛地一瞬,她腦中蹦出某個早已被她丟卻在角落裡的東西。
江俞坐在車上打了一路的哈欠,眼看頭都要點到地上去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下了行駛,駕駛座的司機轉過頭對戚柏宥說了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