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一隻手端著水晶杯,對他招了招手。
「站著幹什麼,怕我不給你喝酒?」
洛桑坐在他的身邊,老闆娘則帶著孩子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玩積木玩具,鄭知夏挨著林霽坐下,看見桌上擺著一些當地的小糕點。
「我老婆自己做的,」洛桑說這話時有些自豪,「很多人走的時候都會買一些帶走。」
的確很好吃,鄭知夏禮貌點頭,視線轉向桌上折射著光彩的水晶酒瓶。
「這是?」
「自家釀的甜酒,」洛桑呵呵笑著解釋,「味道挺不錯的,嘗嘗?」
「好。」
鄭知夏嘗了口,的確是甜酒,喝不出多少酒精的味道,林霽的手搭在他肩上,存在感並不是很強烈,他在和洛桑聊天,不疾不徐的語調夾雜在音樂聲中,從小鎮的天氣聊到洛桑年輕時進城打工的趣聞,也不知過了多久,鄭知夏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甜酒?」
他昏昏沉沉地抬頭,眼神遲鈍臉頰泛紅,林霽有些意外,問洛桑:「這個酒有多少度?」
「自家釀的酒哪有度數,」洛桑瞥了眼桌山的酒瓶,「嚯,酒量不錯。」
可不是嘛,這麼會的功夫就是半瓶,跟喝果汁似的。
啪。
理智在某個節點驟然繃斷,鄭知夏定定地看著他們,視線卻已經沒了焦點,圓潤的眼迷濛地瞪著,嘴角微笑的弧度顯得十分乖巧,林霽嘆了口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知夏?還能說話嗎?」
「嗯?」鄭知夏歪了歪頭,而後咧開嘴對他笑,「哥。」
他抓著林霽的手腕,渾身都是甜絲絲的味道,語氣含糊不清得好似一團柔軟黏糊的棉花糖。
「我好喜歡你啊。」
林霽無奈地搖頭,對洛桑歉然道:「那我先帶他上去休息了。」
鄭知夏乖乖地被他牽著站起來,腳步跌跌撞撞,沒兩步就被林霽按著肩膀停下。
「張手。」
嗓音低低柔柔,讓鄭知夏懷疑自己在夢中——他總是能在夢裡看見如此溫柔的林霽,酒精混淆了思維,他乖乖伸出手,濕潤的眼裡是赤忱而不加掩飾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