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拂過,微型旋轉式灌溉器撒出濕漉漉的水珠,在陽光折射下形成了一個小彩虹,翠綠的大葉黃楊枝葉被園丁修剪成整齊美觀的模樣,西府海棠的枝椏還在風中搖曳。
偷得浮生半日閒。
不過這樣悠閒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輛低調而又帶著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了馳家大門外。
周蕪並不熟悉車的牌子,所以說不出來車名,但是不認得這輛車,馳啟東見他的那天,就是開這輛車。
果然,馳珝和馳啟東相繼從車裡走出來,但是父子倆之間的氣氛火藥味十足,簡直了可以算得上是劍拔弩張。
周蕪再次看到馳珝,才想起來,馳珝好像說過,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應該去陵園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沒有見到他。
因為還是隔了一段距離,周蕪並沒有聽到他們的爭吵內容,只有馳啟東暴怒地吼了一句,一向溫潤爾儒的商業大亨面具破裂,面目猙獰道:「馳珝,你是瘋了嗎?你當初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應該一把掐死你。」
這樣的刺耳的話語,讓周蕪忍不住扭頭,把目光落在馳珝身上,想要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馳珝就現在原地,午後可以算得上是燥熱的陽光鋪撒了下來,馳啟東站在陽光下,司機小莊也在陽光下,只有馳珝站的地方因為有門衛室的遮掩,他站在陰影下,神色莫辯。
他對於馳啟東那樣侮辱的話無動於衷,似乎冷著臉對馳啟東說了一句什麼話,周蕪聽不到。
但是馳啟東對於馳珝的一句話反應很大,整個人像是要氣背過去,周蕪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個詞:「暴跳如雷」,來形容現在的馳啟東最貼切不過。
周蕪不知道,馳珝給馳啟東的回話是:「那你當初把那灘jz射牆上啊。」吊兒郎當又帶著嘲諷的語氣。
馳啟東那個自詡體面人的臉皮一下子漲成紅紫色,一向精明的眼眶裡迸射出厭惡到極點的目光,那一刻,馳珝不像是他的兒子,而是他深惡痛絕的仇人。
要不是他只有這一個名正言順的兒子,他巴不得馳珝立馬去死。
只見馳啟東高高的揚起巴掌,但是被馳珝伸手鉗制住了。
馳珝終於對這樣的糾纏煩了,抬手推開馳啟東,頭也不回地走進馳家大宅。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朝著二樓那個低平的陽台看去。
周蕪還沒來得及收回看熱鬧的目光,真巧和馳珝的目光撞在一起,周蕪心裡一咯噔。
馳珝鋒芒畢露的穠麗面容突然對著不禮貌的偷窺者揚起一抹微笑。
暴戾的人突然對自己笑,周蕪大腦首先就覺得來者不善,立刻扭過頭收回自己的目光,像是膽怯的烏龜縮回自己的殼裡。
第七章 他的觀音玉墜掉在馳珝房間了